这三?年,她?带着书寒和姝芸并未回?灵水村,而是去了江南,徐大娘子仁厚,临别前给了她?一大笔银子,她?本不想?要,但是徐氏嘲讽道:“寒哥儿要读书,芸姐儿还在长身子,你一介弱女子打算怎么养他们?”
姝晚便?迟疑了,随后她?跪下来给徐氏磕了个头:“大娘子的恩情姝晚没?齿难忘。”
徐氏有些不自?然:“我并非为了你,只是瞧两个孩子可?怜罢了。”
而后他们去了江南水乡,那里是他们母亲的生长之地,那一笔银子姝晚除了租房外,便?不再动了,先是靠着绣活儿生存,头一年熬着有些坏了眼睛,但好在赚了不少钱。
后来便?开了铺子,生意日渐红火,寒哥儿中了举,邻里街坊都来贺喜,也是这时柳世安对她?表明了心意,但姝晚并未接受,但岁月绵长,柳世安待她?真?的很好,她?也渐渐走出了过去不堪的日子。
“吏部衙署就在清帛坊对面?,再走几步便?是大理寺,有什?么事儿你可?以去吏部寻我。”闻时砚淡淡出声。
姝晚又震惊不已?,怎么挑个地段也能挑到他衙署对面?,不巧的是,从前姝晚并不知他是在何?处当值的,只听闻府上的人说世子是侍郎大人,具体做什?么她?从未过问,缺心眼柳世安的喜意格外明显:“如此,那便?劳烦大人了。”
姝晚勉强嗯了一声,瞧着不大情愿。
闻时砚气闷不已?,觉着二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实在碍眼,便?冷硬道:“我先走了。”
柳世安未察觉,还高声说了一句:“这就走了啊,两位官爷若是想?定做衣裳记得来清帛坊,我给两位友情价。”
姝晚瞧着旁边的憨郎摇了摇头,却见闻时砚真?的脚步一顿,轻轻的嗯了一声。
柳世安是今晨到的京城,他打算还是干老?本行,去京城里的书院教书,没?多久姝晚便?把他赶回?家去了,柳家算的上京城本土人家,柳父柳母健在,二人定了事儿后柳父柳母去江南见过她?一面?,那次见面?不算是特别愉快。
柳家虽是庶族,但心气儿也是高的,意识到此事的姝晚生出了退却之心,但是柳世安却格外袒护她?,便?叫她?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规矩还是要做足的,姝晚打算寻个时间去柳家拜见一下柳父柳母。
晚上她?回?到家后,尹书寒拿着一张帖子犹豫着要不要说,姝晚问:“怎么了?”
“宣国?公府有喜事儿,二公子要大婚了,递来了帖子半月后叫咱们去。”尹书寒手一伸,做了官就是这样,人情往来,络绎不绝的宴会,偏偏在他这个阶段还推拒不得。
二公子,姝晚想?起?了那年那个闯入桑宁居的公子,外边儒雅,内里却是个贼心眼儿的,不免生出厌恶,又想?到他的生母是那昭阳郡主更是恨不得啐她?两下。
寒哥儿的事儿她?还未气消,上次流殇宴她?就察觉了这恶妇似是有意针对她?,一时不知究竟是牵连还是本就看她?不顺眼。
“他竟尚了公主?”姝晚一时惊讶。
说起?这个尹书寒坐下来灌了一大口茶:“阿姐,你是不知,听闻这二公子溜猫逗狗的,国?公爷偏爱的不得了,竟还尚了公主,那公主也能瞧得上他。”尹书寒没?见过那二公子,也是顺嘴一说。
“住口,都做了官的还这般口无遮拦。”姝晚无奈的很。
“那到时候我去就成,阿姐你不必去。”尹书寒顺口一说,姝晚迟疑了:“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就说病了。”尹书寒不以为然。
姝晚:“那成吧。”左右她?也不大想?去,国?公府的人她?实在不想?与他们有关系了,能避则避,况且国?公府不似靖王府,里面?许多人都是识得她?的,她?并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也不想?叫书寒在翰林院叫同僚笑话。
没?成想?第二日发生了一件不得不叫她?去的事,闻锦茵来了清帛坊。
这叫姝晚眉头拧了起?来,不过是来了京城,以往的故人怎的一个个的找上了门来,但她?再不喜也得招待好人。
闻锦茵笑着说:“一直听闻你回?了京城后便?开了清帛坊,犹记当初你的绣活儿便?很好。”
姝晚神色平静,她?的事被?打听清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姝晚给她?斟了一杯茶:“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言外之意便?是不必再提了。
“到底是国?公府对不住你,今日来是想?来给你道个歉。”闻锦茵诚恳道。
这下姝晚可?惊讶了,按理来说她?不过是一普通妇人,闻家高门显贵,闻锦茵也是鸿胪寺卿的娘子,怎的突然要同她?道歉。
“真?不必,谁的问题谁担,闻娘子当初也帮我说了不少话儿,这份情我是记着的。”姝晚淡淡一笑。
闻锦茵今日来一则是想?道个歉,二则是存了拉拢的心思,尹家哥儿年少有为,入内阁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加之她?那弟弟,免不了出手帮衬,序哥儿马上就是驸马爷了,还不知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