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爷。”何叔笑着应下。
得到消息,满府欢庆,特别是新来的四个丫鬟,拿着月钱笑眯了眼,商量着休值的时候去买好吃的。
新来的四个丫鬟是年前买的,草儿和梅兰三个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该配人了,二丫走后没多久,草儿就自请赎身,找人嫁了,媒婆是张信请的,嫁的人是石坪村泥瓦匠家的二儿子,家境还不错,人也老实,日子自是过得去。
当时草儿的家人还想过来占便宜,不过被张信给打发了,碍于张信家如今的财富和地位,倒底没敢再闹。
草儿出嫁了,兰菊两人也蠢蠢欲动,张信顺带也帮着她们的婚事给办了,都没收赎身银,让她们留作压箱银,还赏了些嫁妆,以全主仆一场的情谊,往后日子如何,就看她们各自如何经营了,张信是管不着了。
小梅年纪与三丫相仿,倒不着急,而且她心里挂念着弟弟小来,对嫁人一事并不着急。
丰庆五年,春,处处生机盎然,自新帝登基以来,天下风调雨顺,朝中局势日趋稳定,以往还有各地小股的叛军,现在都渐渐没了踪影,只剩边疆异族尚未安分。还有在北方日益坐大的大皇子,如今的镇北王,对朝廷来说也是个威胁,但就目前而言,暂时是稳定的,沈福他们之所以北上,不仅仅是御外敌,也有防镇北王之意。
清明时节,张信祭过祖,到张父和王氏的坟前献了束菊,然后就领着小宝回家了。
王氏是两年前去的,而张父则是年前。
张信于张父临终前见了他一面,他说,对于自己,心有愧疚,却不曾后悔。
想来王氏也是这般。
闻言,张信心里也说不出是何感受,他不是原身,对于张父和王氏的感情并不深,更多的只是一份责任。因而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他们,道一句,事情无分对错,只是立场和所看重的东西不同,却也不能代替原身大方体谅。
……
“这次的,觉得怎么样啊?”三丫再次相亲归来,张信急忙问道。
五年过去,三丫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该说亲了,但相看了好几回,总是觉得不大满意,让张信和刘氏为此愁白了头。
三丫摊坐在椅子上,径直闷了一杯茶,道:“那人我不喜欢。”
张信追问道:“为什么?我让你何叔打听过,这人的人品还是挺不错的。”
三丫大咧咧道:“我不知道,就是看他不顺眼。”
刘氏立马给了她一脑瓜子,没好气道:“态度给我端正点,还看人家不顺眼,我看你才不顺眼,没点女儿家的样子。”
三丫撒娇道:“我这不是只有在家这样嘛。”
张信无奈翻了个白眼,自打大丫和二丫出嫁后,三丫在家更受宠,这些年来,比之二丫更为调皮捣蛋,好在虽有些刁蛮任性,但遇事也能想得通透,识得好歹。
插科打诨间,这次的事就这么过了,张信也不好逼着她跟她看不上的人约会,继续和刘氏替她Cao心,没办法,自己宠出来的女儿,哭着也要宠下去。但也没太惯着,刘氏吩咐关了三丫三天的禁闭。
解禁后,三丫撒丫子就跑了,打着去看望大丫的旗号到县城里逛。正玩得尽兴,忽然撞到一人,是个外地来的英俊少年郎,眉星剑目,面容硬朗。三丫道过歉就拉着丫鬟跑了。
与英俊少年郎同行的公子哥儿笑道:“修和倒是好运气。”
修和笑了笑,眼中略带疑惑道:“那位姑娘,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半年后,三丫出嫁了,迎娶之人正是那英俊少年郎,名祁峰,字修和,乃医世传家,祖上辉煌时曾出过太医院院判,只不过如今没落了,到他爷爷那代才渐渐有了起色。
三丫三朝回门,见她满是喜悦之情,张信放心的同时,不由取笑她是个好颜色的,之前介绍相看过的那么多人,她都不满意,而对修和这样的美男子却是一见倾心。
三丫却是辩驳道:“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不是那般肤浅的人。”继而骄傲道:“而且要说一见倾心,是他对我,而非我对他。”
刘氏见还有故事,追问道:“怎么一回事?”
三丫脸红道:“小时候我们就见过了,那会他和他爷爷来咱们这边采药,正巧看见我在水潭的大树底下荡秋千。”
对此,张信感叹道:缘之一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
一日,顾伯明找上门来,初见张信还有些疑惑,待他解释过后,张信才恍然,眼前高大俊朗的男儿,正是当初向自己求助救自家妹妹的那个瘦弱的少年,转眼已这般大了,还有功名在身,如今已是一名举子。
张信欣慰招待道:“见你如今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顾伯明道:“全赖张伯伯相助,我才能有今天。张伯伯的恩情,伯明没齿难忘。”
张信无奈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是那般固执。算了,算了,日后有事,我必定第一个找你帮忙。”
顾伯明这才展颜,而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