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老脸一红,恼了张信一眼。
大丫和二丫多少晓了些事,忙扯着小宝回房里去。
“是来过了,不过被我给赶走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过来找麻烦了。”张信将事情经过跟刘氏说了下。
“若是被他们发现咱们衙门里没有人怎么办?”刘氏担忧道。
张信笑道:“等他们发现再说,反正这一时半会的,他们也没这功夫。”
没聊一会儿,青山过来了。刘家今儿个也去城门口接人了,在石坪村这么些年,倒也有几户交情好的人家。
青山颇为不好意思道:“姐夫,爹让我过来是想你给出个主意,城门外来了不少咱们村里人,都在外面等着人领进来。只是一户人家也只能领一户进来,我们这几家加起来也领不全。”
“确实要想个法子。你有见到宋嫂子他们没?”刘氏皱眉道。
“当时人太多,没留意,不过应该在,我见临丰村里也来了不少户人。”青山回道。
张信沉思了片刻,道:“这府衙限制人进来,想来也是为了从中牟利,不然也不会这般宽松,连我们这些个不是本地的人家都可以去领人。”
“姐夫说得是,我和爹今儿早上去领人进来,除了一百文的保金,还要交人头税才能放进城。”
“所以咱们可以出钱寻些人家去做保,将人给领进来。不过,你得去跟城外的那些人家说一声,这钱可不能让我们来出。他们若同意,就先交钱,我们再将人领进来。”
青山佩服道:“还是姐夫有办法。一会儿我就回去跟爹说一声。”
“我还不知道你,怕是一早就有了主意,来找我询问,不过是求个安心。”张信笑骂道。
青山笑了笑,倒没反驳。
“行了,这事办起来也不容易,你领着何成和大福一起去吧。到外边随便打听下,估计就能知道哪有名额卖了。”
“那我先去忙了。”
青山他们走后,张信没出去逛,在家待了一整天。
待何成和沈福回来,张信留何成问话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没吃亏吧?”
何成回道:“小舅爷都办妥当了,钱都收齐整了,没吃亏。就是有几户人家有些不满,不过到底老实交了钱。”
“可有看到宋嫂子她们?”刘氏问道。
“听说他们一早就离开村子了,估计是进了渠阳县等有水源的县城里躲灾。”何成打听过了,末了补了句:“想来没有大碍。”
“那就好,这会你放心了吧。”张信转而对何成道:“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第二天,堂哥张忠来了趟,把对张父一家子的安排给张信简单的说了下,还有村里其他人的事。
张忠唏嘘道:“幸而是跟在一些大户人家身后,几个村子的人一起走的,不然怕是半路就被人劫了去,能不能到府城还两说。”
继而庆幸道:“还好你当初果决,早早地搬到府城里来,我们也沾了光。”
张忠交代了几句就回去了,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帮衬,张信让何成送他回去,顺带取两石粮食给张父一家子。
就算增加了限制,但涌进城里的人一样没减少。
张信去了各大粮铺里了解粮价,如今已经基本稳定下来,麦米的价格是三银子一石,本来是六百文一石的,涨了五倍之多,其他的粮食的价格可想而知。
张信没想着赚这钱,也就没有把粮食卖出去的打算,不过是来了解一番行情,毕竟物价最能体现朝廷的稳定与否,特别是粮价。
“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施舍些银钱,救救我妹妹,我妹妹已经烧了一整天了。”一个年约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子不停地哀求着行人,在他身后有一个小女孩,正昏睡在墙角边。
只是这样的事情太多,许多人都麻木了,只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会施舍几个铜板。
不说别人,张信都有些怕了,他出来走的都是些偏僻的巷子,尽量躲着。
奈何还是被缠上了。
“这位老爷您行行好吧。”
“带你妹妹跟我来吧。”张信无奈道。
少年闻言眼中一亮,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急忙跑去抱小女孩过来,向张信连连道谢。
到了就近的医馆,张信见到有不少人在等着看诊。
忙跟大夫说明了下情况,跟等着的看诊的人道了歉,让小女孩先看。
“大夫,她怎么样?”张信问道,一旁的少年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静默了一会,大夫松开诊脉的手,又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翻看了下眼皮,这才开口道:“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这孩子怕是得烧坏了,以后就算好了,估计也是个傻子。”
张信松了口气:“及时就好,劳烦您快些开药。”
“谢谢恩公!”少年二话不说地给张信磕了三个响头。
张信最见不得人这样,摆手道:“行了,快起来吧,去给你妹妹熬药,她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