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叹了口气,而后回房照看王氏。
没多久王氏就醒了过来,回过神来,王氏张口就嚎,她以为张信回来了,就没那十两银子的事了,没想到还有这种Cao作。
“钱我是不会帮他还的,让他死了这条心吧,个不孝东西。大不了等要债的上门让他们拿刘氏生的三个赔钱货去抵好了。”王氏嚷嚷道。
张父喝道:“胡闹!你这样做,是想我们家的名声闹得还不够差吗?大郎以后是要做官的,你这样,让他以后在别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对于名声,张父是十分注重的,张文就曾拿过名声当借口让家里人供他儿子读书。要是真把三个丫头给抵卖了,他家不得落个不顾亲情的名声?毕竟十两银子,咬咬牙还是拿得出来的。更何况,老三夫妻俩是一定不会同意的,到时要是闹了出来就不好看了。
听到会影响大儿子的士途,王氏气势弱了下来,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拿钱出来的。”
张父沉默片刻,道:“你让我再想想。”
一旁听完墙角的林氏和小王氏对看了一眼,就回了正堂。
“大嫂,你说爹会出这笔钱吗?”张父的犹豫,让小王氏有些不确定。
“我不知道,只是不出这钱,三弟他也没钱啊,到时候要债的不得找我们。”林氏也发愁,她也以为张信是被赎回来的,谁知道还有带了张借据。
一时间,张家乌云盖顶。
当然,张信一家子除外。
晚上,林氏将事情跟张文说了下,张文也没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主意,而是简单粗暴道:“你急什么,爹娘自会做主。”
一夜过去,见酝酿得差不多了,张信给二丫三丫使了个眼色。
然后二丫就带着三丫就兴奋地出了房门。
离小王氏不远处,三丫本色出演:“二姐,你陪我玩。”
二丫拿着鸡食,绷着张脸:“不行,我还要干活呢。”
“为什么,你以前都不肯干活的。”
“现在不同了,爹现在瘸了,干不了重活,以后我们家就得靠着爷爷叔伯他们养活了,要是我再不干活,万一他们生气把我们家单独分出去就糟了。”二丫认真地背完。
张信吩咐二丫三丫这么做,是为了多个保险,万一他们没想到,就当给他们提个醒。
赵氏几个还真没想到分家,毕竟有王氏在那压着,谁敢露头,谁就得遭殃。
于是,一旁的小王氏眼前一亮,对啊,可以将他们家单独分出去啊,想让我们养活你们,想得美!小王氏志得意满地往王氏的房间去,二丫尾随其后。
姑侄俩嘀咕了一阵子,觉得大有可为,于是王氏让大丫去把张父从地里叫回来,而二丫则跑回房将她们的对话说给张信。
正堂,张父回来后,在家的除了小孩都已在坐。
王氏开口道:“俗话说树大分支,咱家也是时候该分家了。”
王氏话音刚落,众人反应不一。
张父脸色不变,赵氏面露惊喜,大房则是愕然和着急。
喘了口大气,王氏接着道:“只是,我和你爹老了,就盼着儿孙经常在跟前,要是一下子分开,怕是不大习惯,就想着一家一家慢慢分,好歹让我和你爹有个适应的过程。”
看了眼张信,王氏再接再厉:“我们将来是要跟老大的,今儿个就老三在家,就先把老三分出去吧。”
话毕。
目的显而易见。
张父默不作声;赵氏虽然遗憾自家不能分出去,但对于将三房分出去她是喜闻乐见的;大房两口子则是松了口气。
一时间,气氛沉闷。
“你是怎么想的?”张父开口问张信,对这个儿子他是亏欠的。此刻,他也左右为难。
张信抬起头,看了眼张父,而后转向王氏,心绪复杂道:“那就分吧。”他不想再生波折。
张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阻拦。
张信同意后,王氏就吩咐林氏几个忙活起来,请人的请人,买rou的买rou。
“老二,你是真的要把三郎给分出去?不打算要你那张老脸了?我看你是魔怔了,除了想着让大郎考取功名,其他的就不管不顾了。”被请来的张大伯问清什么事后,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指着张父就骂。
张父无话可说,他知道为了供大郎出来,确实苦了三郎几个,但他这也是为了张家日后能改换门庭,等大郎考上秀才举人了,自会让他照拂回去。
张大伯见张父说不通,也是,都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想明白早就明白了,当即转向张文:“大郎你说,你兄弟之前可是累死累活供的你,现在他没指望了,你就打算一脚把他给踢开?”
张文一直都挺怵张大伯的,而今矛头指向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况且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一张脸讪得通红。
幸而王氏刚好端碗进来,替张文解了围:“他大伯,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一脚给踢开,不过是树大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