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开始还在想是不是自己昏迷太久,灵力受损的原因,可现在都用了回春咒依然毫无反应那就只能是全被魔气腐蚀了。
“可惜了。”傅宁辞低低地叹了口气。
文物既然毫无反应傅宁辞也没有再耽误,用一张餐巾纸在地上沾了两下,也不知蹭了些什么灰,把纸装进透明袋,再把透明袋往兜里一塞,就快步向最里面的玻璃展柜走去。
说是玻璃展柜其实不太恰当,毕竟已经彻底四分五裂,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展台还放在那里。
傅宁辞在地上扫了一眼,往前走了两步捡起一张金属牌,上面介绍倒是写了一长串,关于古尸身份的只有一句,姚恪,字子恒,应朝时期祈国将军。剩下的全是介绍出土情况和尸体保存情况。
“怎么会入魔呢?“傅宁辞用那张金属片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手掌,绕着展台走了一圈。
民研局里关于魔的记载并不算多,有限的几条写着要执念强烈才能入魔,活人入魔会长生不老,死人入魔可死而复生,但这种死人正常来讲得在七天以内,魂魄离体以前,像这种千年古尸,按理说不知投胎多少次了,哪里还有执念?
傅宁辞绕了一圈在展台的最前方站定,拿出一只做工Jing致的老式煤油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枯木条,然后对着枝头吹了口气,火星四散,在空气中似乎碰见了什么竟然燃烧起来,红中带黑的火焰浮在空中,没有丝毫的热度,反而让人觉得冷。傅宁辞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三枚铜钱,往上一抛,铜钱在空中立起来,不停地旋转着,中间慢慢出现了一张黄纸,飘飘悠悠地落到了傅宁辞手里。
“算出什么啦?”
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在身后响起。
“你怎么也来了?”傅宁辞手一挥,铜钱飞回了他手中,他转过头,把纸递给苏姚姚,“自己看。”
“这里血腥气可真够大的。“苏姚姚说着冲银铃轻声叱了声天权,右手上戴着的那串银铃便安静下来。她伸手接过那张纸,道,“上午孟轻打电话给我说有案子,我要去见新顾问就说让先等等,结果回电话过去她说你上午出差回来把案子接了,我就直接过来了咦,‘启’是什么意思?”
“就测出这么一个字,我哪里知道。”傅宁辞摇摇头,“周围我也检查了,暂时没什么别的线索,看来得从其他地方入手了。”
“别说了,加班吧。”苏姚姚拖长声音叹口气和他一起向外走,“你什么时候醒的?”
“上午。”傅宁辞把黄纸捏了两下,纸片就化成了一推粉末,“这不,醒了立刻就来上班了,够敬业吧?”
“你敬业?脸真够大的,我这段时间忙得脚不着地都没说什么呢。”苏姚姚嘁了一声,伸手搭上他的腕,闭着眼听右手银铃不断发出响声,“别动啊。”
傅宁辞依言站住身。过了一会儿,铃声停了,苏姚姚松开手,舒了口气,“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也说不准。好端端地你怎么又晕了,这都第二次了,到底怎么回事?要不你还是先回星灵谷养着算了。“
傅宁辞一年前也忽然昏迷过一次,连灵力都消失了,送回星灵谷以后,才又慢慢恢复过来。不过,上次只昏迷了半个月,远没有这次这么久。
“查不出来问题就证明没问题,我养什么养,坐月子啊?”他伸手扯了扯苏姚姚的马尾,“你说你怎么这么装?一边说自己忙,一边虚情假意地劝我休息,我要当真撂挑子走人了,你不继续跟陀螺一样转?“
“你别扯我头发,扯秃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发型都给我弄乱了。”苏姚姚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把头发抓了抓,“你这一晕,快把我们吓疯了,呼吸也没有,脉搏又乱得要命,我简直以为你要死了,若恒姐还专门从总局赶过来看你,楚晴和卫顺成也过来轮流守了你一个月,上周看你好点儿了,妖族起了内讧,他们才回去调节。”
“哎哎哎,还有几个月过年了,你能盼我点儿好吗,什么叫要死了。你过来点,地上玻璃渣看不见啊?”傅宁辞把她往旁边轻轻拽了一下,又问,“卫顺成怎么也来了?他不是看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他过来守我,那他不堵得心梗发作?“
“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恒姐这样安排了,他能不来?”苏姚姚说,“不过他看你不顺眼也正常,自打你一回来,多少的法器,灵丹妙药全往你身上砸。不说别的,就你脖子上这三枚钱,卫顺成当初要了多久,也没拿到,他还是主攻占卜这一块儿的。结果你一回来,立马就给你了。若恒姐有多看重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她的意思,再过几年,她大概自己挂个闲职,总局的位置都得你来接。”
“我是真不想接。”傅宁辞说。
“你说了不算。”苏姚姚模仿着杜若恒的口气道,“宁辞,你是贪狼星君,七星之首,理应”
“行了你。”傅宁辞揉揉眉,“我这算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苏姚姚吐吐舌头,“大哥,你都怀壁了,还装什么无辜?不过你也别急,反正还有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