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衡王又纳了个姨娘。”
“又纳?一个月一个啊,也太快了吧。”
“这还不算,这次这个据说还是他女儿的闺中好友,薛明珠。”
“衡王岂是你们能议论的,都给我拖去打十丈。”絮儿叉着腰,吓得说话那几人跪地求饶。
青阳尘璧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冯妤今日着了男装,她眼尖地看到了青阳尘璧和身旁的孤女,施施然走了过来,“青阳兄。”
“世安兄。”青阳尘璧回礼,把叶可卿挡在身后。
冯妤眸色暗了一瞬,便抬头朝絮儿吩咐:“放他们走,让他们以后不可再犯。”
那几人磕头谢恩,直喊“谢谢公子”。
“世安兄心善。”青阳尘璧往旁边挪开半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且慢,青阳兄,这几日你都没来官学,听说是出事了,可要紧?”冯妤话里带着关切,往前走了半步。
叶可卿离青阳尘璧很近,听到他一声叹息,方回过头去说话,“劳烦世安兄记挂,并无大碍。”
冯妤把目光落在叶可卿包裹着的手上,打量了半晌,朗笑道:“青阳兄,若是有什么难题,尽管找我,我定竭力助你。”
“多谢。”青阳尘璧颔首告辞,抬步领着叶可卿离开。
冯妤昂着下巴站在原地。
这几日的事情她一清二楚,本也打算出手替他教训青阳昭,但听说他亲自照顾救了他的孤女后,便改了主意。
她冯妤倒要让青阳尘璧看看,她能给他的,是一个孤女远远不能比的。
“絮儿,一个月内,我要她消失。”
回到家,兰姨便把叶可卿招过去,“卿卿,你看谁来了?”
收养叶可卿的孙氏夫妇来看她,还带了许多东西,都是上好的补药。
青阳尘璧进了屋,让人看不出情绪。
四月的天,云清清,水迢迢。
叶可卿养了几日,明日便要跟着孙氏夫妇回一趟族家。
而今日,是公堂庭审青阳昭的日子。
听说青阳家的老夫人病了,起不了床。
青阳昭那边找了王大人保释,这公审倒成了走一个形式。
围观的人,大多是些亲戚和街坊邻居,零星还有几个官学的师生,也不知是谁。
青阳大叔因为是家属的缘故,依律应当回避,是以叶可卿和青阳大叔两口子也在围观之列。
惊堂木一拍,升堂棍一敲。
青阳尘璧一人站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手里呈着诉状。
京县京兆尹扫了一眼呈上来的状纸,问:“青阳尘璧,状告青阳昭买凶杀人,是否属实?”
“自是属实。”
“传青阳昭。”京县京兆尹微胖,满是褶皱的手抓起令牌扔下,青阳昭就被带到堂下。
“青阳昭,本官问你,青阳尘璧状告你买凶杀人,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我没有做过。”
青阳昭坚决不承认此事,叫叶可卿看得窝火。
她在下边唾道:“敢做不敢当,懦夫。”
那京县京兆尹又问主簿:“凶手何在?”
主簿点头哈腰道:“禀大人,前几日被抓住了,正关在牢房里。”
“带上来。”
四名壮汉被押了上来,在堂下齐齐跪了一排。
京县京兆尹问:“青阳尘璧,你可认得,这几人是否就是害你之人?”
青阳尘璧挺直了脊梁,微微颔首,“是。”
京县京兆尹拍案一问:“是谁指使你们杀害青阳尘璧,如实招来。”
四个人哆哆嗦嗦道,“没有人指使,我们临时起意,真的没有人指使。”
“对,我们本想抢劫,然后杀人灭口,是他自己倒霉。”
青阳尘璧闻言笑了,“抢我什么?书吗?难不成几位还有兴致钻研学问?”
围观群众一阵哄笑。
不说青阳尘璧一身清贫,那书袋子一看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今听来,倒让人觉得好笑。
“肃静。”京县县令拍了惊堂木,垂下目光看青阳尘璧,“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状告青阳昭买凶杀人一事?要知道,按律诬告可是罪加一等。”
青阳尘璧单手在前,道,“家妹、家父皆是证人。家妹可证这几人并非起意杀人,家父可证这几人翻供之前的证言。”
“传二人。”
青阳大叔和叶可卿从人群里走出来,两人没有功名在身,皆跪下见官。
京县京兆尹先是问青阳安康:“你可证明?”
青阳安康抬起头来,青阳昭便朝他喊:“三叔,你可要慎重啊,我最崇敬您,还想着将来要给您养老,您千万别受了小人的骗,害了你侄儿我。”
说完,他就戚戚然拉起袖子,擦起眼泪,颇有几分可怜的模样。
叶可卿看向青阳大叔,又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