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竹楼出来的麻子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本该躲藏在他家中的女人,竟然一溜烟跑了,麻子心里窝火得紧。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他本该去村口和人打架的,为了女人,他跑了回来,现在要是抓不住四个女人,他可没法跟村长交代!
为了将功折罪,他必须要亲手捉到四个女人才行!
刚刚那女人说话的声音虽然有点儿奇怪,但非常清晰,确定是女人在讲话没错,声音确实是从索道方向传来的。
麻子嘴里骂了一句脏话,挥舞着手中的柴刀,也不落于人后,立即冲了过去。
麻子都冲了,那跟在麻子身后的村民自然也不甘示弱,如此一来,几十个村民几乎在瞬间,就全汇聚到了索道附近。
绣芬、姚铃和小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两级反转的一幕,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最后关头,村民竟然会放弃从草堆里找人,而是一窝蜂地朝索道冲去?!
“对讲机……外放……延迟……你掉落的背包……”姚铃第一个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向沈惠惠,她几乎是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地道,“早在装晕的时候,你就做好遇到现在这种情况,调虎离山的准备了?”
“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提前做好布置,以防万一。”沈惠惠道。
姚铃呆呆地看着沈惠惠。
一直在几分钟前,她还只是觉得自己是阅历胆色上不如人罢了。
直到这一刻,姚铃忽然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和沈惠惠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南省探花,顶尖学府的学霸,都这么可怕吗。
姚铃感受到了来自顶级学霸来自智商上的碾压。
不,不对,除了高考成绩之外,沈惠惠人生履历中最辉煌的一笔,是宁平县。
作为一个自带疾病,瘦弱的未成年小女孩,不仅在那一场噩梦一样的雨灾中活下来,甚至还成为了被所有人敬仰称赞的小医生。
姚铃人生中,见过的学霸很多,但能在那样天灾人祸中好好存活下来,甚至还收获名望的人,可没几个。
“这才叫……生死考验……锻炼人心……”姚铃在心中喃喃道。
如果说之前她心中还暗暗存了比较之心,这一刻,什么都烟消云散。
她算是彻底明白,真正能让人快速成长的阅历,不单单是只见识了多少风景和事物。
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磨难中存活下来,越过越好。
就像经历过无数大灾大难的沈惠惠,此时明明是四人中年纪最小,但却最有能力的人。
经过这次事件后,姚铃确定,她要是能重新回到姚家,会将本就不如她的同辈,彻底甩开一大截。
但这样的心性阅历,是用几次生死考验,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换来的。
就像今天如果没有沈惠惠,她们怕是得全都栽在这儿了……
想到这,姚铃轻轻摇了摇头失笑。
虽然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和沈惠惠之间的差距,但她一改往常的心态,不仅没有任何烦闷,反而觉得自己看透了许多事物,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趁着村民都被对讲机引去索道方向,绣芬沈惠惠一行人立即起身,冲向村长大院。
姚铃一眼就想明白了沈惠惠的布置,绣芬和小方却还是没搞懂。
一边等候保镖汇合,沈惠惠一边将自己的行为简单解释了一下。
下午的时候,沈惠惠出了个主意,故意装晕假装被跛脚的人吓到,从村长口中套出姚大姐的信息。
这一招虽然有效,但却有极大的风险,留宿崖子村,谁也不知道一晚上的时间,到底能发生什么事。
这个主意是沈惠惠出的,她有义务保障大家的安全,为她们留一条后路。
“那个索道我看了,虽然已经很久没人用了,但索道很牢固,并没有损坏。”沈惠惠道,“村民们并不知道我妈妈是崖子村的人,他们把我们当外乡人,外乡人只知道村口那条路,并不知道索道也是出路,所以我想着如果实在逃不走,我们就想办法从索道离开。”
小方恍然大悟:“所以你装晕的时候故意把包留在那儿,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沈惠惠点了点头。
“那对讲机怎么是开着的?”小方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她虽然胆子小,但恢复能力很快,前几分钟还一副要被吓晕的模样,这会儿缓过来后,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满脑子都是问号,充满好奇地看着沈惠惠。
“村民虽然跟我们是一个时代的人,但崖子村封闭落后,他们没有见过对讲机。”沈惠惠耐心解释道,“就像古代人没有见过照相机,第一次见到相机拍照,以为自己的魂被抓走了。村民们没见过这个东西,要么惧怕它,要么被它欺骗,陷入自己的想象中。”
当村民即将要找到她们的时候,沈惠惠故意在那个时候说话,利用对讲机之间的延迟,让村民们误以为声音是从索道旁发出来的。
因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