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奇地看了他好几眼,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应考型考生?
我按响了门铃,门内很快响起了脚步声。门打开,居然是妈妈自己来开门。她今天显然也是严阵以待,挽了发髻,穿了正装,居然还化了妆。
“妈。”
“姜阿姨好。”林屿森在我喊了人之后,立刻礼貌地问好,把手中提着的礼物放在了玄关的地上。
妈妈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屿森,脸上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我妈作为一个资深颜控,显然林屿森的外表已经过关了。
“你好,小林是吧,这么客气做什么,进来坐。”
妈妈把我们带到了茶室喝茶。茶室有一面落地窗,正对着蠡湖,放眼望去,一片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室内新添了几盆花草,新鲜茂盛暗香萦绕。
“坐。”妈妈招呼林屿森坐下,“我这里有安吉白茶,西湖龙井,宜兴的红茶,你喝什么?”
“谢谢阿姨,红茶吧,这个好像没有喝过。”
妈妈点头,取了茶叶泡茶,一番动作行云流水,颇有气韵。我看得一脸震惊,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我家这个茶室平时就是个摆设,老妈在家喝茶和我一样都是随便泡泡的,今天怎么突然流畅有章法起来了?她不会是这两天现学的吧。
“我也喝红茶好了。”我真怕我多选一种她就露出破绽了。
老妈果然没心思泡第二种,自己也喝起了红茶。茶香袅袅中,妈妈凝视着林屿森,好像在搜索着什么故人的痕迹。
“二十多年前,我有幸见过盛大小姐一次。盛大小姐风采佳绝,你身上有她的影子。”
林屿森放下茶杯,恭恭敬敬地说:“我第一次跟妈妈提起曦光的时候,她跟我提过这件事。”
妈妈诧异:“那时候我和曦光爸爸一文不名,找了关系才得以进去,你妈妈怎么会记得?”
林屿森说:“她对叔叔阿姨印象深刻,说叔叔阿姨衣衫得体不卑不亢,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一定是不错的。”
妈妈登时一笑,又有些感叹:“听说她一直在国外,现在过得好吗?”
“逐渐心宽体胖,但是风采依旧。”
“那就好,老了才知道,心灵平静比什么都要紧。”妈妈提起紫砂茶壶给林屿森续茶,林屿森不敢推辞,双手微微抬起茶杯。
放下茶壶,妈妈悠悠地说:“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情况。”
“阿姨请说。”
“曦光爸爸有一位故友,一直依赖她爸爸照顾。这本来同你不搭界,但是前几天碰到曦光干妈的儿子家其,他突然跑过来跟我说他和你是好友,所有事情都是那位故友之女的错。他语焉不详地说了一通,还让我帮他向他妈妈隐瞒。他好像以为我知道些什么,我也不好多问,今天就想直接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那边有牵扯?”妈妈直视林屿森。
林屿森闻言看向了我。
我默默地双手握紧杯子,“对不起老妈,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我这才把马念媛假冒爸爸女儿通过邵家其邀约,林屿森出车祸,不能再做外科医生的事情跟妈妈讲了一遍。
妈妈越听神色越冷,最后略带愠怒地责备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
“我不想你不开心嘛。”我垂下头,“而且我好像越来越不在意爸爸那边的事了,所以也不是很想提。”
“聂程远越来越不是个东西,我知道了。”妈妈冷声说。
过了片刻,她神情缓和下来,看向林屿森,“因为我们家的事情,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阿姨很抱歉。”
林屿森失笑:“阿姨,这实在不关你和曦光的事,世间恩怨如果要这么算的话,没完没了了。”
“你是个通透的人。”妈妈点了点头,复又叹气,“你也看到了,曦光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不记仇,生性柔软。我一直打不定主意,是让她安稳富足地过一辈子,还是接手家里的企业。所以才让她去苏州,放远一点,又不太远,看看她自己会怎么发展。没想到被你带着,倒有点事业心起来了。”
林屿森说:“阿姨言重了,我没做什么,更没有带着她,是她自己做出意思来了。”
妈妈端详他:“曦光说,你想让我去苏州帮忙?”
我在旁边一边啃坚果一边点头,这个我已经跟老妈提前通气过,不然林屿森突然提出多突兀啊。
“不是帮忙,是想请阿姨出山统领全局,帮助光屿和曦光站稳脚跟。”林屿森诚挚地说。
“我赋闲好几年,就是个每天和朋友喝喝茶的退休的人,你怎么会想起我?”
“阿姨风华正茂,退休是长三角商圈的损失。”
林屿森今天真是我前所未见的恭维,我偷偷观察了下妈妈的神色,她好像挺受用的。嗯,果然好话人人爱听,这技能我要学会。
林屿森继续说道:“其实早年我听外公提过,阿姨才是最早提出布局光伏产业的人,可惜聂叔叔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