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微微拧起眉,龙飞凤舞地在纸上落下四个?大?字,不守信用!
笔尖力道足,暗含主人的不甘和失望,快要穿透划破薄薄的纸张。
高承浩攥着笔,垂眸一直盯着这四个?大?字看,神?色怔怔的,眉眼间无意泄露出几分委屈,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叹息一声,在大?大?的不守信用四个?字前面小小的写下姜优名字。
紧接着在最前面补充:[天气晴,心情差]
他还给这份恋爱倒计时画上句号,写下“恋爱当天”四个?字,又重重划掉,代表恋爱失败,姜优没选他。
高承浩心情不太好,他描述不出来这种感觉,大?概像shi漉漉的柴火,好不容易费力点燃了,冒出一点火星,转眼又灭了,只留下丝丝缕缕呛人的浓烟,没多大?一会儿,风一吹,又冒出火星,如此反反复复。
他现?在就?是?这样?,心底时不时窜出一点火气,但默默在心中开导自己几句也能稍微平静一会儿,但转瞬想到自己每次都?是?二选一被?姜优放弃的那个?,火气就?又窜出来,根本无法像从前那样?心平气和,安静淡然。
如果?说他一开始想要和姜优恋爱,目的是?能更近距离的观察她,搞清楚她身上的奇怪之处,那么到今天为止,性?质已经变了,他更多的是?被?激起了胜负欲和占有欲,真的想要和她恋爱,想要被?她坚定的选择一次。
高承浩提笔,抿着唇角在日记上画了一个?天平,一端写了权景的名字,另一端写了自己的名字,天平倾斜权景那端。
他眼底泛起淡淡的波澜,莫名觉得有一丝烦躁,又画下一个?天平,一端写下崔振朗的名字,另一端还是?他自己的名字,天平倾斜崔振朗那端。
反正姜优就?是?永远都?不会向他倾斜!
他眼底波澜更甚,突然将笔甩到一边,脸色微冷,在姜优心里他们分量都?比他重,高承浩想不通自己差在哪里,他一向平和随性?,没有什么胜负欲,但对于姜优两次二选一都?放弃他,选了别人的行为,他是?真的很在意。
什么事情都?应该分个?先来后到吧,凭什么每次和姜优先约好的明明是?他,最后被?抛弃的也是?他。
如果?同时放在天平两端的是?权景和崔振朗呢,又是?谁的分量更重,在姜优心里她这两任男友哪个?在她心里更重要呢。
海德公?寓
姜优洗完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睡裙了,她并没有因为刚搬来新公?寓,就?改变生活习惯,睡裙是?真丝的,布料依旧很少,皮肤白?的像冬日里铺天盖地的雪。
她一从浴室出来,就?在找崔振朗,找了一圈,最后拧开门进了卧室,发现?他坐在床边。
姜优嗔怪:“你在啊,那我叫你,你怎么不出声啊,我还以为你出去拿外卖了。”
崔振朗镇定地抬眼看她,温声解释:“抱歉,我没听到你叫我……”
他只和她对视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原本就?泛红的耳垂,一下子变得更红了,剩余欲盖弥彰解释的话?也自然而然的咽了下去。
珍珠白?色真丝睡裙,裙角坠着蕾丝,还有手工绣的花。
崔振朗左手是?自然张开的,右手紧紧攥着,因为此刻他手里还攥着刚刚摘下来的。
他尝试了很多次,姜优喊他的时候,他刚成功,隔着门却听见她在喊自己名字。
他倒吸一口凉气,呼吸顿时一窒。
听见她脚步声越走越近,崔振朗赶紧整理好,东西却来不及扔,无奈只能攥在手里。
纵使?他性?子再?沉稳,再?算无遗漏,在这种场景下,也难以平静,只能尽力维持镇定,微微避开眼,不和姜优对视:“空调温度调的低,穿这个?可能会冷,不如换一套。”
姜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裙,又看了一眼崔振朗,见他耳朵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以为他害羞了,他确实是?害羞了,但不只因为这一件事害羞,更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攥着。
姜优拿过一旁的行李箱放倒,拉开拉链,这里面都?是?她今天带过来的睡裙内衣,还没来得及整理,她一件一件翻出来给坐在床边的崔振朗看,娇滴滴的问?他:“你觉得换哪个?好呢?”
睡裙都?很漂亮,蕾丝的,镂空的,绣花的,没有很明艳的颜色,饱和度都?比较低,很温柔很淡雅,但依旧异常惹眼。
崔振朗感觉鼻子涌上一股热流,他快要以为自己流鼻血了,但又不好意思?抬手摸一下确认,只能僵硬紧绷的坐在床边,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都?迸出来,额角冒出了更多的汗。
他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淡定开口:“还是?别换了,就?穿这件吧。”
姜优扬唇一笑,神?态娇气得意,起身走近崔振朗,在他旁边坐下,故意问?:“你不是?说温度低,那怎么还出这么多汗?”
她一坐近,崔振朗就?闻见一股甜甜的牛nai味道,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