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要求来掐,这株葡萄最多也就有五六个蔓能长出来,这一枝蔓上才能开几个花,结几个果,那到时候满园子的葡萄还不够一车拉的,钱从哪来?
火星庙的农户家中也有种葡萄的,哪家不是一到夏秋就挂满藤,一嘟噜一嘟噜的,看得人心情好得不行。
“小鱼,你来说说,俺们会这么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秦小渝倒是点了点头,倒不是体谅他们,而是明白双方的冲突点到底在哪里了。
她明白是明白了,却仍是旗帜鲜明地站在了吴研究员的一方,“芬姨,大壮哥,你们担心得有道理,但是没有科学依据。咱们这苗是从农科院购来的,最开始种的时候,是吴易一个人把所有苗都催了根。这品种和你们以往种的都不同,要是按照你们说的,咱们一年年摸索也可以,今天觉得这个不对,明天觉得那个不行,一年年磨下来,肯定在葡萄种植上会出个专家。”
她的话让芬姨的脸色好了一点,就又变了,“只是咱们这样下去,今年明年后年都不一定有收入。你们瞅瞅啊,今年是芬姨觉得这芽不掐也罢,明年说不定又是谁?啊,是大壮哥觉得不用打尖儿,一年解决一个问题,年年都卖不上价。但时候这贷款你还?还是这工资你们出?”
秦小渝看向谁,谁就低下了头,生怕她真的让自己去还贷款。她将这些人看了个遍,接着说道,“明明咱们身边就有个专家,非要自己摸索,我是该夸你们还是该骂你们?你们谁是读农业大学出身的?谁是农科院里做研究的?一个个僵着脖子非要跟专家争个高下,还让我不要向着吴易,你自个儿说说你搞笑不搞笑?!”
秦小渝说着说着也来了气,看向从门口进来的云村长和他身后跟着的种植园员工们,朝他们招了招手,待到所有人都站齐了,便从旁边的架材堆里面抽了一根长长的棍子,双手使劲一掰,就把成人手腕粗细的棍子给掰裂了。
她看向被吓了一跳的众人说道,“今天咱们就明确一件事,这园子里但凡是关于葡萄种植的事儿,都以吴易吴研究员为主,以他的意见为最终意见。谁要是不服,就拿着棍子过来跟我较量较量,再有不按要求做的,通通滚蛋!”
这一场闹剧以吴易和秦小渝双双发飙结束,所有的种植场员工都被罚了钱,赶工加班处理这些萌芽。而芬姨也受了云村长的教训,改了自己喜欢在员工中充大姐大的毛病,老老实实地按照要求工作,种植园倒是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又过了一个星期,秦小渝在贺门红公司老会计的帮助下理清了账目,完善了种植园的记账方法,也将姚兰兰送去县城学习了。
而魏副书记那边也有好消息传来,说是经过上次的争取,省委碳汇项目的负责人近期可能会来到县里考察,特别点名了会去火星庙那边看看情况。
“若是咱们这边能搭上竹林碳汇的顺风车,不但火星庙,这大秦山周边的十乡八村都会受益”,魏副书记在电话中将秦小渝好一通夸奖,夸她抓住了发展的新机遇!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一通夸赞,秦小渝递交的火星庙水泥路的申请终于有了动静,已经走到了汇算招标阶段,若是顺利就能在三月末找好施工队,四月动工!
这样的进度其实对火星庙来说有些太赶了,种植园中桃熏草莓的长势很不错,挂果期应该是五月下旬到六月初,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水泥路建好的便利。
而事事也不会都如她意,当秦小渝跑去后山跟吴易汇报这些好消息的时候,却被吴易抓了壮丁。
“气象局的同学通知我,明后天很可能会有倒春寒来袭,咱们得给葡萄草莓都盖上保暖垫子”,吴易的表情很严肃,却让秦小渝有些摸不到头脑,她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大太阳,感受了下逐渐回暖的春风,这明明就是春风渐暖的大好形势,真的会有倒春寒么?
不过秦小渝还是很快跟上了吴易,在这种时候,若是她露出对吴易的半分怀疑,那么种植园的员工们也都会怀疑他,甚至敷衍了事。
所有人都被发动了起来,给植株底部覆盖秸秆以保证根部温度,还用吴易专门配置的叶肥往枝蔓和树体上喷洒,防止芽苗冻伤,最后还按照他的要求准备柴火杂草锯末等以备不时之需。
秦小渝跟着大家一起忙了两天才将所有的保温措施做完,可天气却仍是很暖和,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干了白工。
眼瞧着不少人都松懈下来,还在背后窃窃私语,秦小渝首先挑破了尴尬,指着在垄沟里堆着的各种木材,问吴易,“你这不会是打算等倒春寒真来了,在果园里面点一把火吧?”
她的问题也是不少员工关心的问题,听到她这么问就看了过来。
吴易还真点了点头,“芽冻是对首年葡萄最大的打击,会导致芽体褐变冻伤。按照咱们种植的品种来说,气温持续0度一下会有10的芽体会冻伤,若在-10度以下则会有50的芽体冻伤,而夜间下降到0度之下也产生枝干冻伤,对葡萄的伤害不小。”
“咱们选取的位置不错,可若没有了日照提温,夜晚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