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火星庙站的管理员小秦”,秦小渝举了下手里的袋子,“周小丫家是这里么?”
“是,是”,周母闻言冲了出来,流着眼泪抓住了她的手臂,“小丫呢?小丫去哪了?”
秦小渝被请进了周家,简单说明了情况,“我和小丫是朋友,她昨天去找我了,说是你们给她安排了一门婚事,可她知道那不是娃娃亲”
周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啥不是娃娃亲?一个小妮儿咋那么多事儿?小丫呢?让她滚回来!”
“她走了”,秦小渝平静地站了起来,盯着恼怒的周父看了一会儿,直看得他别过了头。
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周母,柔声道,“小丫走得急,没能给你们说一声,让你们担心了。这是她让我给你买的一些东西,说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在周母控制不住的哭声中,秦小渝又看向了一直沉默的青年,“你就是小丫的哥哥吧?她说,她说她这就去县城里打工挣钱,肯定会让你有钱娶媳妇的,让你等一等她。”
秦小渝撒谎了,这些话根本就不是周小丫说的,可她也不后悔用这几句话让周家所有人都哭得好似是天崩下来了。
周父周母未必不疼爱小丫,她的哥哥弟弟也很喜欢她,只是在儿子的终身大事上,在一家人的幸福前,她身为女儿,理所当然地被摆上了“祭品”的位置,理所当然地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只是在周家人眼中这不是牺牲,这是兄妹之间的互帮互助,这是血亲之间的守望相助。甚至他们会觉得,凭借女儿的长相肯定能抓住顾彦的心,这下子就是去享福的!
卖了你还说是为你好,好似你占了天大的便宜,多么讽刺!
周小丫离开几天后,秦小渝在火车站见到了她哥,这位青年多少有些窘迫,专门找来秦小渝这边跟她说,“你能不能找找小丫,让她回来吧,我出去打工!”
秦小渝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只能摇了摇头,“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就在这趟火车将小丫的哥哥送往县城之后,秦小渝接到了来自周小丫的电话,小丫头的声音带着一点不安一丝迷茫,更多则是到了新环境后的兴奋。
秦小渝跟她聊了很多,又将自己去了她家的事跟她讲了。
周小丫很是不好意思,“我那时候太兴奋太紧张了,忘记给家里留个字条了。”
或者说,那个时候周小丫根本就没想起来,她是跟着小珍老师学过好多字的。
等听到她哥去县城找她的时候,周小丫笑得还挺开心的,可却叹了口气,“晚啦,我已经跟贺老板签过协议了,这几年都回不去了!”
这话倒是把秦小渝吓了一跳,等她了解到贺姐跟小丫的合同内容,倒是真的放下心来,贺姐这合同搁法律上往往会被判无效,可用来应对周家父母却是再好用不过了。
解决了小丫头的事儿,秦小渝又拎上了工具箱,去小树林里给孩子们做大玩具去了。
这一次紧紧跟在她身边的是云堂,来帮忙的小娃们也少了不少,可秦小渝却还挺高兴的。
这次的布置她准备了很久,主要是用工具间来加工要用到的绳索,然后将它们编织成一张张网,到了树林中只要找几颗合适的树,将这些网在树中间撑开就好了。
这次她做的并不是复杂的玩具,而是能让小娃娃们在上面爬上爬下钻来钻去的“网迷宫”,大大小小的网按照她预想的那般横竖相交,形成无数分支通道,却也有很多迷惑性的断头路,不真正进去闯一闯,是找不到真正的路的。
这次玩具组装得很快,而为了测试网迷宫的承重,她破天荒地抱上去了五个小娃,看着他们像是刚学会爬的婴儿一样,尖叫着在网上面爬来爬去。
很快这几个小娃就摸索出了新的玩法,那就是看准时机,将人堵在死胡同里,云堂憨憨地到处疯爬,很快成了第一个受害者。
他进了个较大的死胡同,正在里面半蹲着蹦迪,被他的尖叫声烦到的另外两个小娃一起堵在了门口,让他出不来了。
云堂一开始还不在意,可在试着强硬突破了几次未果后,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秦小渝,企图以卖萌换取救援。
秦小渝走过去,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离开了。
她在小孩子的玩闹上一向看得很开,除了争吵和打架,一般不介入其中,孩子太多,什么都管她也有心无力,而过多地介入会让一些孩子感受到她的偏心,这对娃子们的成长是没有好处的。
搞定了给孩子们做的玩具,秦小渝还去修缮了地下球场的球门,现在的小足球场不但是小伙儿们在用,大爷大妈们偶尔也会组个队过来踢两脚,活动活动身体。
做完这一切,她又拎着工具箱走进了庄子里。
天气预报说第一场雪就要来了,在这之前,她得把庄里人的屋顶窗户都检查一遍,省得让大雪给老乡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这倒不是秦小渝危言耸听,火星庙的海拔较高,雪也比较大,往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