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姒昭是因为觉得让她独自回去有些难说,才这么看着她的么?
明怜垂眼,道:“可以。”
听公子姒昭所说,他是要让他的车马送她回去,王朝公子的马车送她。
她感激还来不及。
公子姒昭温润,助她多次,带着如沐春风的温柔。
而她就像贪得无厌的饥渴旅人,他越是待她好,她越是有卑劣的想法。
得了月色的照亮后还不够,还想接触更多。
明怜克制着,拜别公子姒昭,安安静静登上马车,心中唾弃着自己又有不该有的想法。
“”
车马离开后,庆谷唏嘘一声,“哎,明怜姑娘真是命苦,卖身契在椽县长史那老狐狸身上。”
椽县县令和长史都是从朝中调放的官员,椽县县令曾经做过太子老师之一,椽县长史则是太子的同学。
椽县县令和长史因为太子的周旋,在天子那里名声极好。天子还觉得这两人在外吃苦,为大潇治理偏僻山野,鞠躬尽瘁。
庆谷不解,“不过公子,真的要直接围堵椽县县衙么?”
他们公子行事向来端正,策论也送的光明正大,以往遇到这样的阻拦,总会先等一等,收集完全面的证据然后一举击溃,正大光明,不落任何口舌。
这次,倒有些突然了。
姒昭没有多余的解释,淡淡道,“椽县县令和长史的主意都打到我们头上了,先围了他们,自当是对我们的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庆谷顿时抚掌,“公子,妙啊。”
一想到可以收拾椽县县令和长史了,庆谷跃跃欲试,“公子要让我在接风洗尘上做什么事?一声令下,保管让那两个老狐狸服服帖帖的。”
“你只管带人围,剩下的事由我处理。”公子姒昭眸中有深意,不紧不慢说。
“啊,但公子一人”
姒昭温润,体贴着想道,“你是上将军,有些事情不能牵连你。”
“哎,公子,您就是太好了。”
姒昭不置可否。
椽县县衙。
椽县县令被府隶们搀扶着回来后,旧疾复发的虚弱模样顿时消散。
椽县县令在原地走来走去,对椽县长史焦躁不安道,“你说你,怎么就让公子姒昭听到了?”
椽县长史是椽县县令的养子,与大潇太子关系极好,出身于世家,落在椽县,是帮太子进行一些不得为人知的筹谋准备,向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椽县长史坐在座位上,悠闲地呷了一口茶,“公子姒昭并非嫡系,与天子侧重的太子相比,公子姒昭算什么。他听到了如何?反正太子在,他不敢动我们。”
“黑商都杀完了,出不了几日,他马上就走。”椽县长史心思还在美人身上,啧啧啧了几声。
“你!打草惊蛇懂不懂!”
椽县长史不放在心上,哼了一声道,“那公子姒昭被天子派到各地方巡查,不过是天子不重视他,要是他能斗得过太子,根本不会来到咱们椽县,父亲,你就别Cao心了。”
椽县县令用力敲打椽县长史的脑袋,“蠢货!你知道吗,公子姒昭昨日派人送来了策论,策论所写,是想杀了我们一家老小!”
椽县长史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还是太年轻!天天醉生梦死!脑子都丢了!公子姒昭一路过来,杀了多少人!太子跟他斗是没错,他杀的也是太子的人!我们就是他盯上的猎物!”
闻言,椽县长史顿时慌了,惊恐喃喃,“啊!?那怎么办?”
“别急,你能明白就好。接下来咱们做好准备。”椽县县令脸上浮现恶毒,“虎落平原被犬欺,那公子姒昭来了椽县,我们还不愁没有办法?天灾人祸,意外落在他身上”
椽县长史顿时开心,“好啊,他抢走那美人也可以回到我身边了。”
椽县县令皱眉,“什么美人?你这蠢货可别再误事了。”
“英雄配美人,等公子姒昭的事情处理了,自然是要有个佳人为我们助兴。”椽县长史高高兴兴地说。
就在这时,小隶慌张跑来,“不好了!不好了!!!”
“喊什么!”椽县长史被打断,心情不耐,“什么不好了!”
“公子姒昭派人围堵了县衙!”小隶惊恐。
椽县县令抬起苍老的手,失意小隶不必慌张,他神神在在笑道,“围堵罢了,他围堵了,反倒是好供太子拿口舌,好事。”
“好事?!”小隶惊恐,“可是、可是公子姒昭在杀人。”
“什么?!”椽县长史顿时站起身,装满热茶的茶杯碎在地上。
“围了我们后,直接亲自杀、杀人?”
闻所未闻,椽县长史不可置信,“他、他是疯子吗!”
一个人头突然被丢了进来。
椽县县令吓得跪在地上。
公子姒昭一人,他身量高,宽肩窄腰,高大俊美的样子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