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槐花清楚自己几个儿子的性格,虽然老二鬼把戏多,但也不是个无缘无故揍人的。
她歇了怒火,坐着问:“说吧,咋回事?”
苏明家看看房梁,看看地面,就是不看秋槐花,“他该打,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反正姓邓的不可能知道是我干的就行了。”
秋槐花眼皮子跳,总觉得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苏明家!你到底瞒着老娘什么?”
苏明家死活不肯说,气得秋槐花想上手打他一顿。
苏大强劝说:“老婆子,老二是个有分寸的。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秋槐花叉着腰骂人:“现在敢打人,以后怕不是要杀人放火了。我还能管他几年,他都是当爸的人了,还干这种事。”
苏大强给老二使个眼色,继续安慰秋槐花。
苏明家趁着秋槐花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围在门口的苏成运,急急躁躁的上前,两眼放光,全是对二叔的崇拜:“二叔,那知青……”
苏明家老神在在的点头:“嘘,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不对,姓容的那知青也知道。
苏柳凑过去问:“二叔和哥在说什么啊?我也想听。”
苏明家淡定的推开她的小脑瓜:“没什么,阿柳,你小姑姑呢?”
苏柳撅嘴:“小姑姑在屋子里,一回来就进屋子了。把门关的死死的,谁都不让进去。”
苏桐眨着眼睛,插嘴:“就是就是,感觉小姑姑今天怪怪的。”
苏梧没说话,但也认同妹妹的话。
苏明家隐约猜到了小妹在屋子干嘛,听了姓邓挨揍的消息,怕是在屋子笑个不停吧。
于是大手一挥,摸摸两闺女的脑袋:“你们小姑姑没事,去看饭做好没?”
王香和兰福英一前一后端着菜出来,笑着说:“刚做好,二弟。叫小妹出来吃饭了。”
苏家一片祥和宁静,大队长家此时闹腾的不行。
昨晚,邓安洗衣服回来的路上,被人一脚踹进地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人用自己的shi衣服给蒙住了眼睛,双手绑在背后,嘴也给堵上了。
挨揍结束后,邓安浑身都痛,特别是脸上,嘴一动,疼的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把脸上的衣服磨蹭掉,一撅一拐的走回知青点。
一路上不敢出声,不敢叫人来帮忙解开他被捆住的双手。毕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孙茂看到被揍的跟猪头似的邓安,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又使唤同屋子的两人,去帮邓安一把。
邓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孙茂嫌弃得想让人把他扔出去。
孙茂根本不关心他被谁揍了,问了挨揍全过程,吃瓜吃够了瞌睡也就来了。
邓安从没这么狼狈过,想马上去和大队长告状,但被想睡觉的孙茂拦住了:
“这么晚了,大队长肯定都睡了,你连是谁打你的都不知道。现在去了也白去,还不如休息好,明天再去说。”
大队长知道了,按理来说一定会来问和邓安同屋子的人,那他今晚怕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孙茂一番话,见把邓安忽悠好了,翻过身就闭上眼睡了。
钱伟业也不想大晚上的出去折腾,明天还要上工:“邓知青,你小声点,我要睡觉了。”
这晚上,邓安一躺上床身上就疼,根本无法入睡,备受煎熬的到了天亮。
只是那张脸够肿,都看不出熬夜的黑眼圈了。
邓安眼珠子充满了血丝,邋里邋遢的样子,跟几百年没吃东西的畜生没什么两样。
迫不及待的想出门,去和大队长告状,诉说昨晚自己的痛苦遭遇。
孙茂没眼看,嘲讽道:“你现在出去,怕不是要把我们知青的脸给丢完。”
邓安瑟缩的脚步一退,难堪的脸涨得通红,最后退回了屋子。
钱伟业洗了一把脸,挠挠头不解的问:“孙知青,这样说邓知青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还好被打的不是他。
孙茂毫不在意的说:“劳资说的大实话,这时候外边那么多人。谁知道他干了什么恶心事,被人找上门来蒙着打。我们怎么没被打,我看就是他自找的。”
钱伟业转转满是智慧的眼珠子,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呆呆的说:“好像是哦。”
等上工的人走完,邓安才小心翼翼的出门,脸部用帕子包裹着,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一路躲躲藏藏的来到大队办公室,还把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吓了一跳。
“你谁啊?在外面瞎晃悠干啥?”
邓安见没别人,摘下帕子,开始他漫长又痛苦的述说。
大队长和大队书记都被他那模样惊呆了。要知道,大山生产大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
邓安只知道自己昨晚在田地被人打了,其余的一问三不知。连个可怀疑对象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