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昼,我不是在做慈善,也没那么好心。我可以察觉自己的感受,可以做先抽身的那一个,也可以不做。因为选择权---”
“---从始至终都在你那里。”
傅声的冰冷内敛让人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想法,所有展现的一面也只是他想给别人展现的一面,喜欢、不喜欢、有感觉还是没有,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对任何人说。
如果刚开始他是冷漠的、是玩味的,那么朝夕相处,人与人的感觉会跟着改变,欲望和喜欢和爱,从来都纠缠在一起,傅声比任何人都明白。
所以他也比谁都克制。
因为对方抛出的只有欲望,他也同样回以欲望。多余的不止会毁掉关系,更会把人吓跑。
傅声并不想让两个人以难堪收场,所以他放弃了选择权,未来也会放弃挽留权。
得不到回应的心动和感觉注定没有意义,他也不会浪费自己的心绪。
傅声下床把人抱了起来,安放在床上。蓝昼睡的很沉,并没有醒,蓝色的发丝散在枕头上,乌黑的睫毛静静垂着,他睡着的样子和清醒时有很大的差别,如果说清醒的蓝昼是不可把控的风,那么睡梦的蓝昼就是一幅美丽的画。
一个人的性格也会如此吗?
傅声拉上窗帘,立在一片黑暗里看床上的人。
抛却感情,傅声更好奇蓝昼刚刚的举动。不是梦游,因为蓝昼的意识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的,那么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在清醒的时候有那样的举动呢?
是在自言自语,还是
傅声想不透。
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有逻辑的自问自答的?
或者说,蓝昼是在自问自答,自己跟自己对话吗?
他可不觉得蓝昼是喜欢自己和自己灵魂对话的人。
那么蓝昼今晚的举动到底从何而来。傅声回忆着和蓝昼日常相处的细节,除了情绪好像有些不太稳定之外,并没有反常的地方。
傅声薄唇微抿,黑色的眼睛隔着漆黑的空间注视着蓝昼,像是要把蓝昼看透一样。
“蓝昼,你给我看的到底是你的哪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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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药物的摄入和幻觉的出现,蓝昼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如果不是傅声动静过大他甚至都不会醒。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先带它去医院。”
“别慌,一定没事的。嗯,我会赶快的,大概三十分钟。”
“嗯,好。”
挂断电话傅声就开始穿衣服。
“怎么了?”蓝昼睡了一觉声音沙哑,还没从床上起来,就见傅声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快速解开扣子换衣服。
事出突然,傅声也急了,声音和动作都没有收住,在看到蓝昼坐起身后,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快速说:“把你吵醒了,总裁出了点事,我要过去看看,你昨晚没睡好就再睡会儿。”
蓝昼用了药,睡觉起来本该缓一会儿,但傅声的话如同砸在他心上,直接把他砸清醒了。
“出事?”蓝昼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染上了慌张,他抓着被子的手一紧,问:“怎么回事?”
两句话的时间,傅声已经换上了衣服。
“他误食了李姨打毛衣的线团,一直呕吐腹泻,已经不吃不喝一天了,李姨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要带总裁去医院。”
傅声带上手表,也顾不得收拾自己的东西。
“衣服先放这里,房暂时不要退,我忙完回来拿。”
即使他声音平静,神色不变,但依旧能从他的动作看出来这件事对他的重要程度。
蓝昼点头:“好,我知道了。随时保持联系。”
“嗯。”傅声顾不得想蓝昼那句随时保持联系的主体是他,还是猫,迅速抓起车钥匙和大衣往外走。
房门传来落锁的声音,房间顿时陷入安静,静的蓝昼甚至觉得酒店房间都是空旷的。
大脑的昏沉感虽迟但到,蓝昼缓缓靠在床上,手抵着额头,闭上眼睛无声呼出一口气。
昨晚幻觉又出现了。蓝昼首先想到这件事,然后他和幻觉说话了,说了很多,声音很小,之后他没有选择回床上,而是靠在了傅声床边,再睁眼就是猫出事了。
傅声的猫,那隻大缅因,出事了。
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出国、蓝尚、温竹、陈烨的声音、傅声的面孔、幻觉的模样、猫的出事。
所有的画面如同纷飞的照片朝蓝昼袭来,哗的一声带蓝昼坠入照片里的世界。
蓝昼痛苦地扬起脖子。
赛琳的声音很虚弱,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白色的布偶躺在男人怀里,被温柔地梳着毛。
蓝色眼睛如同通透的蓝宝石,却没有了往日的光彩,灰白地看着蓝昼。
“不,不,不要。”
记忆里蓝昼隔着窗台看见花园里抱着猫的蓝尚,何等的温雅随和,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