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每次见到崔颢都要堵他一回,一副死缠烂打非要他给自己当驸马的样子。
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还好这位公子看起来脾气不错,说不过就走了,不然他真怕俩人将他这铺子的房顶掀了。
成兰哽咽,扑到她怀里泣不成声。
这日子过的看似风光实则步步心机,走错一步便可能万劫不復。
成兰一想到这些就有些恹恹,每日唯有找藉口去看崔颢的时候心情才能好些。
崔颢也不生气,隻浅浅的笑着,默默地看着她,不言不语,好像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崔颢自然不会听她这样的胡言乱语,转眼便消失在了街上的人流中。
抬起的脚隻迈出一步便停了下来,她强忍住眼中的泪,将手边的东西拿起来用力砸在了地上,对已经走到门边的人道:「让你当驸马那是抬举你,你别不识好歹!将来便是当面首都轮不到你了!」
一句没有缘分,便掐灭了成兰所有的幻想。
外人都只看到她风光的一面,背后多少辛酸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从小最先学会的就是看人脸色,辨别谁是真心对待自己可以维护自己的,谁是阿谀奉承只想从她这里捞到好处。
想来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被迫嫁人了。
于是她不顾孔嬷嬷的阻拦,让人去把他诓骗过来,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她看上他了,一定要让他当她的驸马。
孔嬷嬷轻抚她的额发:「伤人也伤己啊,他若真的对你也有意,说这话自己不是也难过吗?」
店家则看了看地上摔得稀烂的东西,见是刚刚已经卖出去的那个墨锭,鬆了口气。
从有人给他灌酒,到他离开大殿去醒酒,却被人带到了一处偏僻的殿宇,这些她全都知道。
「嬷嬷,我为什么要是父皇的女儿呢?为什么人生下来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出身呢?人人都以为我这公主身份高贵尽享荣华,可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劳什子公主啊!」
崔颢作为他的亲随,自然也跟来了。
龙快婿,一生顺遂安康。」
「公主,崔公子这也是为了你好。」
回到自己殿中,成兰终于能放肆地哭一场,流着泪道:「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爱听,不想听!他走就走吧,非要说这样伤人的话吗!」
这日魏沣在清水苑设宴,广邀百官,秦王也在其中。
店家却已经吓傻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铺子里来了一个秦王亲信还来了个公主,俩人还吵起来了!
还好还好,砸的是已经付了钱的。
她心中的潭水再次被搅动,没忍住去看了看他,觉得他比之前似乎又长高了,人也显得更加沉静,让人一看便想到芝兰玉树几个字。
这句话将她最后一丝理智也压垮了,眼圈当即一红,冷笑一声:「什么乘龙快婿能比得过当年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力压状元的崔公子呢?不如崔公子不要回上川了,我跟父皇说一声,让你做我的驸马好了?」
成兰心里委屈的不行,对着这样一张脸发脾气都发不出,最后只能自己气鼓鼓地走了。
成兰想追上去,却见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正看着自己,外面的街上也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她若真的追上去了,只怕用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回宫中。
…………………………
孔嬷嬷知晓了宫外发生的事,温声劝道。
她也不怕别人看见了议论,反正他们两人见一面少一面,等他这次走了,他们可能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
孔嬷嬷拦着成兰不让她过去,隻让她远远地看一眼,可成兰一看到有几个女子围着他说话,心里就气得不行。
孔嬷嬷亦是心疼不已,轻轻拍抚着她道:「人生在世,会有诸多的不得已,这第一遭不得已,便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成兰一直让人暗中注意着他,所以他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她眼皮子底下。
「公主不能选,崔公子亦不能选,所以你们渐行渐远,站在了两个阵营。」
她原本已经死心了,认命了,可是来年,魏沣却又召秦王进京了。
成兰的年纪也不小了,魏沣最近正在给她物色驸马的人选,想要用她来笼络那些豪门大族,力求让这个女儿发挥出最大的用处。
别的孩子还在父母呵护下慢慢成长的时候,她就已经没了母亲,父亲也和没有没什么区别,只有一个老嬷嬷陪伴照顾她,教她如何在这宫里立足,如何才能让自己得到一个公主该有的一切。
凭什么他们都能与他说话,她就不可以呢?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只能说……没有缘分吧。」
但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句话当个玩笑听听也就罢了,不能当真。
崔颢心头一颤,看着她红红的眼圈,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只是拱了拱手,道了声:「公主珍重,告辞。」
成兰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