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看见他这个趴在床上的姿势,鲸屿就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小瓶药膏,转身就匆匆离开。
这些日子,迟九溟也还留在屋内照顾某兔子,给他喂饭,上药。
可就在仙门宴前一日,迟九溟却是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都没说去了哪里,连个口信都没留下。
幸好,擦了那药膏,叶星澜已经能下床。
只是走起路来有些腿疼罢了。
仙门宴召开的当日,迟九溟依旧没回来。
叶星澜也没再继续等下去,趁着天色尚早,自己换好衣裳,从后山往大殿走去。
此时,淡金色的日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流淌在山间的石阶上。
众多修士们休养了几日,各个都神采奕奕,手持邀请帖,走在小路上。
叶星澜挤在人群中,看着四周的高个子,总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是高个子们吸剩下的。
他还在往前走时,肩膀却被一人轻拍了下。
叶星澜回头看去,发现是两个脸庞陌生的男修士,兔耳晃了晃,问道:“有事吗?”
其中一人确认过他的兔耳后,眼神中透露着激动,道:“我知道你,你是那个——”
“魔族殿下诱捕器!”
“……”
见他垮下脸,另一人拍着他的肩膀,道:“抱歉。”
“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你。”
叶星澜:“……”?
好一个绿色头盔
偌大的露天宫殿内,两侧的席位都几乎快坐满人。
凌景寒与几位长老一同坐在最前端,主桌上摆着一颗水晶球,以及丰盛的水果佳肴。
知鹤端坐在方清道长身旁,面容严肃,眸光清冷,薄唇抿成条冷淡的弧度。
看起来就是一副高冷又不好接触的样子。
叶星澜到来时,第一眼就瞅见了知鹤脑袋上的粉红蝴蝶结髮夹,嘴角轻轻一抽。
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瞅见自家爹身旁还有个空位,叶星澜走过来,刚想坐下,就被人一把拎起,“去去去,待到一边去。”
“这是你娘的座位。”
叶星澜:“……”
那他走?
叶星澜转过身,又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阿澜。”
对面,石傲天激动得像条使劲拍尾巴的海豹,指着自己身旁的空位道:“来我这!”
“若是嫌凳子太硬,你可以直接坐我腿上!”
叶星澜:“……我晕腿。”
他刚想走,又被人轻轻拽了下袖袍。
抬眼看去时,发现是席知郎。
席知郎抬手扶额,嘴角上翘成邪魅弧度,道:
“该死的,本少爷身边也恰好有一个座位。”
“那挺好。”
叶星澜:“你可以一个座位放屁股,另一个放脑袋。”
席知郎:?
见叶星澜甩着尾巴就走,席知郎站起,正要去拦时,却被身旁的侍从拦住,“少爷啊。”
侍从小声道:“这兔妖,可是知鹤仙尊家的少主啊,咱们可惹不起!”
“为何?”
席知郎不解道:“我还是岛主的儿子呢。”
“少爷,您是岛主的儿子不错,可是……”
侍从又偷偷瞄了眼知鹤仙尊身旁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袭青蓝色的裙袍,很衬皮肤。
此刻,她正懒洋洋地捧着下巴,等着身旁的男子给自己剥水果吃。
席知郎也跟着看了过去。
才不到三秒,对面的女子就慢腾腾地投来一道充满压迫感的森寒眸光。
隻一眼,席知郎就腿软得差点掉下椅子。
“少爷啊。”
侍从扶住了他,贴近他耳边,小声道:“这位就是那兔妖的母亲。”
“小的听别人说,她可是妖宫的宫主啊。”
“什么?!”席知郎完全惊呆了。
这兔妖的来历居然这么牛掰?!
“是啊。”
侍从也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父亲是仙尊,母亲是妖君。”
“也不知道究竟谁才能配得上这兔妖。”
“……”
眼下,叶星澜还在撅起兔尾巴找座位。
周围的修士实在是太多,却没几张眼熟的脸。
头顶太阳有些烈,正当他走得腿有些酸,肚子也开始饿的时候,有人从身后为他撑起了一把青蓝色的遮阳纸伞,“星澜。”
他转过身去,迎上了沐朝风温润清隽的眉眼,“来大师兄这吧。”
叶星澜点点头,才走出一步,背后又传来道清冷的嗓音,“慢着。”
正前方,凌景寒定定地看着他,薄唇轻抿,认真道:“今日,师尊也特意给你留了位置。”
看着他俩,叶星澜一时间就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