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国推推他。
殷绍:“不要嘛~”
冯建国再推推他,殷绍醒了,闭着眼睛撒起娇来:“让我再睡一会儿~”
冯建国一阵恶寒,房间里就小舅子一个人,同病房那姑娘床铺上干干净净。
这么早出院的?
不应该。
那小姑娘家看着不像有钱的,没理由她不蹭一顿中午的免费营养餐提早出院。
出院前在医院蹭一顿营养餐是惯例,城里人都这么干呢,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乡下小姑娘能忍住不吃?
冯建国怀疑,再加上小舅子这样儿,公安的直觉告诉他昨天晚上小舅子把人家姑娘咋地了,他哗——掀起小舅子的被子。
冯建国松了口气。
除了小舅子就穿一个裤衩睡觉有耍流氓的嫌疑以外,他以为的狼藉体ye一滴都没有,床单顶多就是乱一点,除了说明小舅子睡觉不老实以外说明不了什么。
难道坐办公室坐久了,他的敏锐度下降了?
不过没祸祸人家女孩总归是好事,冯建国松口气。
殷绍没穿衣服,小冷风一吹他瞬间清醒了,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姐夫那张国字脸,不苟言笑,浩然正气,小少爷心虚呀,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摸旁边的丑趴菜——没有。
转头一看,床上确实就自己。
“冷!”
殷绍把被子抢下来盖身上,心里不知道多庆幸,丑趴菜真好,她真的爱死我了,走之前还记得帮我穿内裤、换床单换被单。
不过小少爷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有一丢丢酸涩。
丑趴菜不是喜欢我么?怎么自己跑了?
(其实华清只给小少爷套了内裤,还不是为小少爷好,她是怕护士们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
护士姐姐有什么错?
至于体ye?有空间在,一个体ye分子都休想留下,小少爷完全误会了。)
此时的华清正坐在去市区的大巴车上,去省城还要到市区再转一趟车。
到了省城华清直奔火车站,从火车站出来时她背上多出一只麻袋,里面鼓鼓囊囊全是西瓜。
省城就是厉害呀,街上自行车一辆一辆的,贼多,还能看到小汽车,华清兴奋的很,说来惭愧,她上辈子到死为止都没出过县城一步,这辈子她哪里都想去看看。
滴滴,滴——
一辆小汽车从华清身边呼啸而过。
“哎呀!”
“我的西瓜——”
小汽车上下来两个人。
“同志你没事吧?”
华清打量二人,都挺年轻,二十叁四岁,还挺帅,两人都穿白衬衫黑色西装裤,只不过一个人穿了西装马甲,一个没穿,穿西装马甲的男人还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一瞅就是文化人,文化程度还不低。
是华清最喜欢的斯文败类型。
在这个全是工装裤或者解放军服、中山装的年代,两人身上的西装就很有讲究了。
敢穿这一身还没被抓,还开小汽车,他们是什么人华清不知道,但华清知道他们肯定有钱。
这不就来了吗?
华清正愁找不着省城黑市,不知道西瓜咋卖呢。
华清抓着眼镜男的胳膊不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别走,哇啊~你陪我西瓜~”
见有热闹瞧周围的人也不走了,全围在一起看热闹,听见华清说兜里的是西瓜,四周嗡嗡声顿时高了好几个度。
“妈呀,原来是西瓜,我说她背个这么大袋子里面是啥呢。”
“这老些西瓜碎了可惜了。”
“那可惜啥?人家开小车的肯定赔的起。”
“妈妈,我想吃西瓜。”
“吃吃吃,就知道吃,回家写作业去。”中年妇女脸上一阵窘迫,照着孩子屁股就拍两下,在小孩的哇哇哭声中把孩子拎走了。
眼镜男:“我们肯定赔,姑娘你人有没有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华清:“我没事,你陪我西瓜就行。”
“行,怎么陪?”眼镜男问。
“我跟你说,你可别讹我们啊。”另一个青年警告华清:“我们知道价儿。”
西瓜不容易坏,保存时间长,虽然县城供销社分不到但不代表省城供销社搞不到,在省城西瓜虽然也不是人人都舍得吃,但不算特别稀罕,起码一年能见着一回。
付迪拉拉发小,摇摇头。
华清:“我不知道咋算讹你们,我辛辛苦苦把这老些西瓜从新疆背过来,结果西瓜让你们撞坏了,我这一趟算白跑了,我自个儿的力气不算,就我花的钱,我来回的火车票,汽车费,招待所的钱和吃饭钱都得算进去吧?”
华清把西瓜一个个拿出来。
“我的西瓜都是十斤重,专门挑的,个儿大还甜,一个十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华清也不知道西瓜值多少钱,她就记得殷绍说给她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