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胥帛琛已经点头答应赴约梁家的这场马球会了,胥昔文便急匆匆的回去了,若是回去晚了,那周大娘子可又要唠叨了。
胥帛琛亲自送胥昔文上了马车,回去又宽慰了自己母亲几句,方才回房歇息,只是一闭上眼,眼前又是陆瑾禾那张哭的宛如雨后新荷的团子脸,哀叹连连,只怕是又要一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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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自从案宗阁失火以后,上上下下便一直忙碌于重抄案宗卷的事情上,休沐之日前夕,便已经完工的七七八八。
这几日,陆瑾禾的状态一直不怎么好,每日里都是铆足了劲,拼命的去抄写折子,一直写到天完全黑了才会回家,她不走,胥帛琛便也不走,等着送她回家,却每每都被婉拒,胥帛琛便只好偷偷的跟着,看着她时而神情恍惚的宿在环翠阁,时而失魂落魄的独自回家。
无论哪种,胥帛琛的心都跟着难受的很。
若是换作以往,陆瑾禾很少会在非休沐之日之时前往环翠阁,只因为哪里吵闹的很,睡不安稳,可现下她也无所谓了,反正她也睡不好,宿在哪里都一样了。
饶是胥帛琛跟着心里再难受,也无计可施。
休沐的前一日,胥帛琛灵光一闪,想到了马球会一事,便出言叫住了即将离去的陆瑾禾。
陆瑾禾抬头不解道:“胥大人何事唤我?”
胥帛琛问道:“你明日可有事?”
陆瑾禾暗暗揣摩着胥帛琛的用意,她休沐之日都会照例去环翠阁的,可胥帛琛的问话是有没有事,去环翠阁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事,便只好回答道:“无事。”
胥帛琛心下隐隐有些喜悦,邀请道:“我妹妹的夫家明日举办马球会,递了拜帖,邀我前去,我一向不喜同这盛京中的高门大户往来,只有予怀还算熟识,你若无事,随我一同前去可好?”
“……”陆瑾禾星眸微微一瞠,她当真没想到胥帛琛叫住她会是因为这事,那种场合她也不喜欢,想了想,尝试着拒绝道:“既是大人妹婿家举办的马球会,那便是家宴之流,我是外人,恐有不便。”
“马球会而已,并非家宴之流。”胥帛琛解释道:“你若无事,就权当帮我个忙。”
“……”胥帛琛如此说,陆瑾禾身为人家下属,自然是不好再说不,只好应下了这桩马球会。
见陆瑾禾答允,胥帛琛心下高兴,面上却是淡然道:“明日我带着云章一并去接你。”
“有劳大人。”陆瑾禾同胥帛琛道了谢,出了书房,直接回家,早早的上床歇息了。
陆瑾禾这阵子因着案宗阁起火的事情一直恹恹的,胥帛琛想着能寻个由头让她去散散心也好。
马球会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翌日清晨,陆瑾禾早早地起床,梳洗更衣,等着胥帛琛前来。
辰时过半,云章驾着马车停驻在了花溪巷尾,胥帛琛亲自下车前去敲门。
房门轻扣叁下,陆瑾禾当即开了门,彼此都有些微愣,胥帛琛一袭墨缃色衣衫,削减了他不怒自威的凛然之气,倒是风度翩翩了许多。
陆瑾禾则是一身月白色长衫,发髻用一支骨簪简单束起,人看着是清雅脱俗,可她这张圆圆rourou的团子脸让她看上去总归有些像老道士身边的小道童。
二人寒暄了几句,上了马车,直奔金明池畔的马球场。
春末夏初,最是适合打马球的时节,卞阳城中最大的马球场坐落于金明池旁。
马球便是骑在马上,用马球杆击球入门的一种活动,也叫作击鞠。
球就只像拳头那么大,是用轻便又有韧性的木头做的,一般是红色。
马球杆则是顶端弯曲的,也称作月杖或球杖,多是用木制或藤制,外面再裹上牛皮用来增加弹性。
打马球的球场是由叁面矮墙围绕,一面是供观赏使用的看台,每家每户用帘子隔开。
金明池畔,娇莺嫩草,二十几匹宝马良驹被拴在马球场里,前来捧场这场马球会的高门大户属实不少,连端王的女儿蓉安县主也携其新婚夫婿一并前来,对此,梁家自认为是自家还有些威名,殊不知那些携女儿前来的夫人娘子都是意在胥帛琛。
胥帛琛和陆瑾禾下了车,便看到了等候许久的崔斯易,便上前寒暄了起来,陆瑾禾不谙于面对这般热闹且庞大的场面,有些畏首畏尾的躲在了胥帛琛身后,有些像个小跟班一样。
胥帛琛叁人一路闲聊着到了看台上落座,胥昔文便携着梁家的嫡幼女梁依兰前来引荐,这位梁依兰便是梁家有意许给胥帛琛的那位。
胥帛琛见着自己妹妹协同这位姑娘前来,一时间竟有些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就偷偷瞟着陆瑾禾的反应。
陆瑾禾是丝毫没看出胥帛琛的意图,倒是崔斯易嘴角上扬,一脸看热闹的饶有兴味之意。
不多时,胥昔文便带着那梁依兰到了胥帛琛叁人的面前。
“大哥。”胥昔文唤了一声,继而转向崔斯易,行礼道:“见过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