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明很想说“不好”,但他也是男人,他了解男人的固执和骄傲。
最后他只能?说:“好,但如?果你遇到了危险,不要吝啬向?我求助,我并?不想英年丧偶。”
“不会的,”白京笑了起来,“我们还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两人又腻歪着聊了一会儿,一开始陈修明还能?分点心神?在陈世?承身上,等聊得开心了,就把爸爸抛到了脑后。
白京那边还有正经事要做,陈修明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他被吓了一条,循声看过去,才发现是陈世?承折断了一张扑克牌——金色的小?丑一分为二,并?不像是偶然。
“抱歉,手重了。”陈世?承的脸上没有丝毫歉意,他将那张折断的纸牌随意扔到了一边,“很晚了,不适合再打牌了,我们该休息了。”
“哦哦,好的。”陈修明也不敢和陈世?承打牌了,他站直了身体,准备离开这里?,回自?个的卧室。
但他被陈世?承叫住了。
“明明,听?陈亦煌说,你和白京在一起的时候,你在上面?”
“这种事,我不想回答。”
“你这小?身板,肾恐怕不大好,明天起,我让我惯用的中医过来帮你把把脉,开一些养身的方?子。”
陈修明有点不好意思,刚刚他还想歪了,没想到陈世?承只是单纯关心他的身体。
“好,谢啦,爸。”
“早些回去睡吧,不要再熬夜。”
“嗯嗯,晚安,爸。”
“晚安。”
陈修明回了客房,倒进了柔软的床褥里?,他拿起手机,原本还想看几?页小?说的,但双眼皮沉得很,靠着毅力?关了床头灯,陷入了香甜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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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世?承还想带陈修明出去玩儿,陈修明断然拒绝了。
距离考研的日子只剩下了不到一个礼拜,他得安心备考了。
实话实说,陈修明对考研上岸成功完全不抱有什么希望,但努力?了这么久,总要试一次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陈修明也没有太大的压力?,他查过了路线,发觉考场离他家这儿车程不到一个小?时,于是提前一天叮嘱了陈谨帮他安排车,就毫无负担地睡着了。
一夜好眠无梦,第二天,陈修明吃完了早饭,却在自?个的车上发现了陈世?承。
“爸,你怎么来了?”
“你要考试,爸爸送你去考场。”
“哦,好。”
人都已经坐在车上了,陈修明也不能?把人轰下去吧。
——虽然他轰也轰不走的。
陈修明在进考场前收到了白京发来的短信。
看得出来是匆忙之?间发的,标点符号还有一点错误。
白京祝他考试一起顺利,并?说大概十天之?后就能?回来了。
陈修明的心情好了一点,回了一条消息:“我会努力?考试,也会好好等你。”
刚发完消息,陈世?承就“啧”了一声,陈修明忍了忍,还是问:“您啧什么?”
“我这傻儿子谈跨国恋谈得有滋有味,我还不能?啧一声了?”
“白京马上就要回来了。”
“是要回来了,但人没抓到,再浪费时间没意义了。”
“人没抓到下次再抓呗,平安就好。”
“白京这人不错,但运气很差。”陈世?承突然评价了这么一句。
“爸,你为什么说白京运气差?”
“马上到了,你该去考试了。”
陈修明看了一眼车外?,竟然真的到了。
“等我考完,咱们再说。”
“好,快去考场吧,别拉下东西?。”
陈修明匆匆地下了车,去参加他久违的考试。
研究生考试一共考两天四门,陈修明第一门考完的时候,发现陈世?承等在校门外?,算得上是少数坚持陪考的家长了。
然后,第二门、第三门、第四门,陈世?承竟然一门不拉,全程站在校门外?陪考了。
等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陈修明看到了陈世?承手中拿着的鲜花,他竟然不怎么惊讶了,反而升起了“我爸果然给我买了特别贵的祝贺鲜花”的念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考完试的考生,流行起了送花。
在考场前总有一些人卖花,价格一般要定得比市价贵一些。
陈修明还是个社畜的时候,每次路过学校门口,看到这些卖花的人的时候,总会觉得他们有点黑心,但当看到家长毫不犹豫地买花的时候,又会产生一点羡慕的情绪。
陈修明?长这么大,自然是没有被家长送过花的,当年在学生间?流行考完试吃大餐,但陈修明?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包括高考在内。
陈修明?总会拿“家里条件不算宽裕”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