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纯洁的末端燃烧,燃烧前,未来一直在这里掩藏。未来的灯芯一直浸在透明、清凉的灯油里。假若未来只留下纯洁和无垢,谁还有必要预见自己的纯洁和无垢呢?”——《金阁寺》三岛由纪夫
泠懿视角↓
我发烧了。
在我拔掉电源线后,心里的某些东西被陡然打破了,所以,我还把学也翘了。反正,除了数学和地理外,文科的课我少上一周也不会怎样。
我在被窝里沉眠着,享受着一个fp很少能体验到的瞬间,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法发散起思维,享受着被温暖包围的感觉,忘却一切烦恼。
中午起来了,头很疼。我知道为什么,洗了冷水澡+不吹头在沙发上裸着睡觉。看了一眼微信,庄馨月没有发任何信息给我。一瞬间,我的眼角酸了。该死的明明是我的错,她凭什么还要关心我,不如说她关心我才奇怪吧。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难受。她可是我的“姐姐”、她可是我的主人,她为什么不能关心一下我但我意识到自己冒出这样的想法后,我又觉得自己很过分了,我又这样重地伤害她了却还妄想要她对我的照顾。一方面的我被欲望所支配,一方面的我又被理性和道德所束缚着。
凌霄:今天怎么没回来?我听老师说你发烧了?要我拍作业和笔记给你吗?
我:好的,谢谢。
我艰难地从被窝里掏出手拿到手机,我没有想到反而凌霄会最先找我——她中午在学校,现在发消息给我绝对是偷偷玩手机了。
凌霄:你不要紧吧?作业要我帮你拿过来吗?你家在哪?
我犹豫了一下,我抽动了下鼻子把鼻涕挤回去,我感觉自己病的挺严重的,一时半会是好不了。而且我拒绝了爸妈回来的请求,没人照顾,三餐没有着落还是要自己搞定。
我:【定位】
凌霄视角↓
“凌霄,你喜欢我吗?”
“呃呃,嗯?”
泠懿开完门后有点难受还是坐回到了床上,凌霄则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她打量着泠懿的房间,非常朴素,就不像是个女生。全部都是极简风的家具,墙壁和书桌上的柜子密密麻麻放满了各类小说,她似乎还分类了,按照国家、年代、作者,简直是小型图书馆。旁边的书车上则是分门别类地摆放好各科用书。泠懿靠在床背上,毯子裹着腿,本就病态苍白的她现在面上被捂热得红透,双眼微闭感觉不是很Jing神,开口说出的话失去了平日里冷冽与支配的姿态,弱弱的、沙沙的,像是刚出生的nai猫。这样的泠懿问出这样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那双眸中泛起疲惫病态的目光,却凝视着自己期待着自己的回答。
我愣了愣。
(回忆↓)
那是在半年多前了吧,那时还是高一。我们都是各自班级的级委,每周班级开会的时候会见上一面。我是les,但那时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太优秀了,太遥远了。
她不仅在级长那深受宠信,甚至还能直接和校长交流。那时我倒也没有觉得她特别漂亮,她算是那种中式古典美人吧。她的面容很端正,头发一丝不苟地按标准扎在脑后,不说话时表情总是淡漠而甚至有点疏远的,但是和老师说话时却又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所以我甚至有点讨厌她,我觉得她有点八面玲珑、见风使舵。
大概是在假期的某个早上吧。我在珠江边跑步,选择了人更少的二沙那边,这边跑道更好人也更少。风不大,但总好过没有。好在全程都有树荫,路边种满了一排小叶榕,都不算很老,盘根也很少,繁密而嫩绿的小叶浸出的是年轻的气味。仿佛感受到了树的青春萌动,枝叶间间歇极小的缝隙流泻出几缕阳光,在地上形成斑驳朦胧的光斑,随着微风吹动也如顽童般轻轻跳动着。我盯着这光斑,追逐着其往前跑去。我突然注意到一个充满磁性的喘气声一直在耳边,前面的女孩带着入耳式无线耳机,汗从耳机上流下她却不甚在意。等等,怎么感觉有些熟悉。我想不起她的名字了,便只是拍了拍她肩膀,“你好。”
她摘下一边耳机,微微抿嘴笑了笑,把因晃动而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挽回耳后,“你是凌霄吧,没想到能碰到你呐。”
我刚好停在一滩光斑下,眼角承受着渗入强烈阳光的夏云的姿影,视线模糊了一瞬,再清醒时便刚好看到她那撩头发的动作。那天的一切仿佛都定格在了一瞬,她把头发撩回耳后、她嘴上轻轻的笑容、进入眼中的光斑、树的青春气息逐渐融合在一起。那一瞬她对我展露出的笑容绝不是虚假的,某些事情豁然改变了。
我爱上她了。
(时间回到现在↓)
室内闷热的空气,生病的她满脸红透,仿佛是被热到了,她把被汗水浸透了的碎发撩回耳后。她嘴角微微抿着期待我的回答,我看的出来那是极浅的笑意。闷热的室内仿佛被剜掉一块,空气突然清凉起来,从未有过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我从未想过能和她成为恋人,偶像始终是和自己很远的,但如果有一天,偶像给你一个和她交往的机会,你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