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说完,就听见车外传来一声轻笑,那个方大哥显然是听见了。
宋随意也笑:“就你这说起来就脸红的傻样,怕是人家小夫妻都知道,没提是怕你害臊呢。”
话毕,外头就传来一声“是”。
野竹顿时郁闷了:“我明明藏得挺好的。”
宋随意闻言笑了笑:“就你这演技,还是别?为难别?人了,不过王府人那么多,你怎么会想起带他来?”
“因?为我跟方大哥本来就很好。”野竹说着,有些沮丧地低下头,“而且方大哥身手好,出了事也能保护王妃。”
宋随意了然,怜爱地摸了摸野竹的脑袋。
估计是上回?在宝慈寺的事打击到他了。
于是宋随意也不再多问,三?两句扯开了话题。
卖瓷器的铺子离王府有小段距离,一路上宋随意闻着窗外时不时飘进来的香味,馋虫蠢蠢欲动,于是每经过一个摊子,他就要让野竹下去买点,等?到铺子的时候已经吃撑了。
把最后一根糖冬瓜扔进嘴里,宋随意拍拍手上的糖末,抽出腰间的扇子拿在手里,下了车。
老板正?在整理?货物,见来了人连忙朝里头喊了一声:“丫头!”
“诶!来了!”屋里传来一声少女的回?应,很快一个穿着水蓝褙子的姑娘满脸怒容从里走了出来,气势汹汹地想说点什么的样子,在看见宋随意的瞬间熄了火,捋了捋胸前的发丝,含羞带笑地朝他行了一礼,语气温柔地唤了一声“公子”。
宋随意早已经习惯这种待遇,倒是野竹目瞪口呆:“变得好快!”
“你看见王爷的时候变得更?快。”宋随意用扇柄敲了敲野竹,“过去看看。”
两人走到那姑娘面前,说明了来意。
姑娘闻言立刻热情地自我介绍,说她叫香宜,今年十七岁,祖籍江南,在京城长大,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跟个妹妹,尚未婚配,问宋随意娶妻没有。
野竹:“……”
震惊我全府!
宋随意也有点哭笑不得:“我已成家,夫人可是隻大老虎。”
那姑娘闻言有些失望,又问宋随意有没有兄弟,听他说哥哥已经结婚了,这才歇了心思,给他介绍起店里的东西,说不喜欢还可以?定做,她给宋随意优惠。
宋随意挑了几个喜欢的,又定了两个说是卖完了的款,心满意足地付了钱,交代道:“你们一会帮我送到摄政王府去,就说是西苑的东西。”
姑娘一听是摄政王府的,神色闪过些许害怕,很快又被好奇所取代,她小声道:“听说王爷可凶了,平日里总打骂下人,是真的吗?”
“是吗,我没听说过。”宋随意也跟着凑过去,“你听谁说的啊?”
“京城里都在传。”姑娘道,“听说前些日子王爷大婚,娶的王妃不是他喜欢的,发了好大脾气,杀了不少人呢,有人看见王府后门?抬了好多尸体?出来,那血把路都染红了。”
宋随意无语,虽然关承酒是挺凶,但这传闻是不是太恐怖了点。
“我是王妃院里的,那晚上没出门?,不清楚呢。”宋随意道,“京中关于王爷的事都是这样的吗?”
姑娘点点头:“再远些,就都是王爷在漠北那会的事了,听说王爷可英勇了,把那些胡人都赶到草原深处去,根本不敢再来。”
宋随意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京中有这些传闻肯定是关承酒放任的结果,只是这传闻会这么割裂,只能说他当年名气太大,着实盖不住。
宋随意又拿了两个小摆件,留下一粒银子便带着野竹走了。
走到快门?口时,忽然一个男人过来,挡住了他。
宋随意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转身错过他就要走,那男人却一个移步,又挡住他了。
野竹当即要说什么,却被赶过来的姑娘拉了一下,她劝道:“这人家里有人在朝中当官呢,公子还是别?得罪他了,快些走吧。”
宋随意无语:“现在好像不是我不想走。”
那姑娘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要不公子从我家后门?走吧。”
宋随意闻言笑了:“他家有钱有势,你不怕?”
“怕呀。”姑娘道,“但是我舅舅也在朝里当官,他也就讨嫌一点,不敢拿我怎么样。”
宋随意立时想到刚来时这姑娘满脸怒容的模样,会意道:“他欺负你了?”
“也……也不算吧。”姑娘犹豫了一下,解释道,“那人就是欺软怕硬,他先前说让我给他做妾,我不肯,他就天天来,倒是不闹事,就站在那,还经常调戏客人,可烦人了,可他没做什么,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宋随意皱眉:“怎么跟鼻涕虫似的。”
姑娘闻言捂着嘴笑起来,说:“我带你们去我家后门?吧。”
宋随意没跟她去,而是问道:“他那个在朝中当官的家里人你知道是谁吗?”
姑娘闻言摇头:“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