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碰见的,也就是在这些避不开的宴会上,往往是隔着一段距离,不算靠近的见上一眼。与不见没什么两样。
是以,忽然撞上戚乐咏,沈禾愣了小片刻。
大概有那么两三秒的时间,他才大脑运转,记起来他们身份有别,行了个臣子礼:“下官参见二殿下。”
唉嘿,现在哥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对着二皇子不用自称草民,也不用再行大礼。
沈禾喜滋滋。
他喜完,心中嘀咕,不知道这狗二皇子会打什么歪主意,他溜为上策!
当即笑着,对戚乐咏说:“外头寒风刮人,二殿下还是尽早回宴席的好。下官需得去寻太子殿下,先行告退,望殿下见谅。”
说完便要走,戚乐咏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等等。”
戚乐咏生的不错,是皇室血脉生出的长相,他母妃又是个美人。
可惜较之太子,差了许多。尤其是一身气度。
戚乐咏应当是被戚拙蕴打击太多,吃了过多的亏,心气不畅,整个人都透着股子Yin翳的气息,连带着样貌都显露出三分Yin沉。
他用那双乌沉沉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实在让人亲近不起来,像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沈禾脑海中七七八八的乱想一通,最后下了判断:相由心生,戚乐咏就是典型的小人样貌!
沈禾内心活动极其丰富,面上装的很正经,任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东西。甚至因为长相Jing致,气质单纯,看起来便很是乖巧的模样,极其具有欺骗性。
少年面孔绷紧,听见戚乐咏的话后,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候着,长睫低垂,一双圆润的眸子敛住,唇角也压着,鼻头被寒风刮得通红。
戚乐咏上上下下将沈禾打量一遍,蓦地笑一声,问:“沈公子再过上几月,便满十七了吧?这个岁数,怎地还在东宫中住着?与皇兄常处在一宫中,可还方便?”
沈禾顿时警觉起来!
什么意思!?
还问他方不方便,一副关心他的语气!?
怎么,原着里的拉拢情节跳到这里来了是吗!?
沈禾誓不背叛男主,尤其是这种场景下,他更要坚定,让戚乐咏歇了这个心思,不要在他身上做无用功。
沈禾张嘴便是三连:“还好,还可以,挺方便。”
戚乐咏说:“是么?”
他半眯着眼睛,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沈禾。不像是恶意。但也不是善意。
沈禾一时摸不清他在打什么算盘。
就听戚乐咏又说:“沈公子方便,皇兄却不一定吧?罢了,不说这个。沈公子这般年岁,也该是时候搬出东宫,寻一位合适的闺秀将亲事定下来。这满京都,到沈公子这个年岁,诸多人已然成亲,不知沈公子可有相中的闺秀?”
沈禾头皮发麻,心说他才十七不到,已经开始算计他的婚事了?
他干笑一声:“并无。议亲一时,微臣的兄长尚未定下,哪里轮得到微臣。”
对不起了哥!借你名头顶一下!
沈禾抓着袖子里的汤婆子,原本不觉得多冷,在这里站了一会儿,跟二皇子说了几句屁话,他觉得整个人都后背发凉。
绞尽脑汁的开始想个更好的托辞跑人。
没等他想出来,另一行人影撞上来。
脚步声听起来匆忙,还抄了小道,扫掉小径边树枝上的雪,发出簌簌声响。
沈禾抬眼,跟急匆匆跑过来的五皇子大眼对小眼。
五皇子诧异抬声:“沈禾?你怎么在这?!”
他迅速扫了眼自家二哥,眼底情绪莫名紧张,但这点紧张很快便被压下去。
他对沈禾说:“大冷天的出来吹寒风,我瞧你也没喝酒,犯什么毛病呢。还不回去,本殿下有私事要与皇兄说。”
沈禾眼眸放亮,忙不迭应声:“是。”
应完,屁颠屁颠的跑开,头也不回,生怕慢一步再被叫住。
五皇子瞧着沈禾被风刮得鼓起来的披风,心中既无语又松了口气。
他这口气没有松到底,便听见戚乐咏的声音:“小五,你与沈禾倒是处得不错。”
五皇子顿时跟被火燎了毛一般,大声反驳:“哪有的事!我俩自幼便不对付!他可是胆大包天敢打我的混帐东西,我若是与他交好,我脸往哪儿搁?”
他说完,略过这个话题,压低自己的嗓音:“皇兄,你先前托我帮你寻的那个人,找着了。”
他问:“皇兄你找这个人有什么用处……”
戚乐咏打断,Yin翳的面孔浮出些许鲜明的喜色:“人在哪儿?你命人,稍后将人带来,宴席结束我要看见人。”
五皇子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慢慢咽回去。
……
沈禾一路飞快的返回。
忠言险些没跟上。
忠言气喘吁吁道:“小公子,您慢着些,路滑,小心别摔了!”
沈禾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