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吸了吸鼻子,眼圈发红,疼得直哼哼。
头上包扎的严严实实,闷热又难受。医院里没有空调和风扇,几乎躺不住。
他道:“哥哥,可以抱我一会儿吗。”
人在生病的时候,大概照顾自己的人会满足自己的一切要求。
被抱起来的小孩儿,靠在哥哥怀里。
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景眠一隻手抓紧对方衣服的一角,像个小馒头。
这一次,尽管痛感尚存,但终于萌生出了疲倦和困意。
小孩儿微微皱起眉,低声道:“好疼。”
对方没有回应他。
只是,不久,景眠感受到自己脖颈一shi。
啪嗒。
啪嗒。
“对不起…”
他被少年一点点抱紧。
他听到对方低声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声音像是咬紧了下唇。
景眠想说没关系。
但手却没力气抬起,要不然,他会拍拍哥哥的后背。
因为他察觉,
少年在颤抖。
“眠眠。”
景眠唇瓣动了下。
轻轻回应了声“嗯”。
……
抱紧他的少年,似乎说了什么。
小孩儿眉梢动了动,因为困倦,注意力不能集中,就连视线也变得模糊。
景眠最终没能听清那句话——
“我不能烂在这里。”
“哥哥…”
“还没睡吗?”
这一次,稚嫩的声音变成了少年特有的温柔轻朗。
只是因为睡意,而显得有些含糊朦胧。
男人俯身的动作微怔。
彻底回过神来。
他低声道:“吵醒你了?”
“没有,先生。”
景眠睁开眼睛,这次清醒了不少,默默改回了称呼。
同时,景眠放开男人的衣角,似乎想了想,道:“先生还忙吗?”
任星晚顿了下:“不忙。”
过了几秒,男人缓缓启唇:
“叫我哥哥。”
就在这没什么波澜的夜幕中,景眠却听见心臟蓦然重重一跳。
喉间莫名干涩,小小的沉默过后,景眠低声道:
“哥哥。”
任先生好像也要睡了。
景眠察觉身后的床单微微一沉,他抿了下唇,心跳低缓下来,不似刚才喧嚣。
只是接着,他就被对方找到了手。
被从外收紧十指,扣住景眠的指缝。
景眠睫毛一颤。
淡定不下来了。
明明比这出格的事他们都做过,可仅是十指相扣,却竟比高中生还要紧张生涩。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留在那一刻,指针停转。
再次涌上困意的少年,隐隐察觉头后触感一沉,有一点热。
触感许久都没离开。
动作极轻。
任先生吻上少年的伤疤。
一清早。
景眠刚下楼, 便听到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刀刃落在案板上的清脆拍打,热闹喧嚣。
他揉揉眼睛,下意识叫了声:“任先生?”
“眠眠, 醒了啊?”
是于姨的声音。
“早餐还要等一会儿, 阿姨没想到你起这么早。”
女人甩甩手上的水,用围裙擦了擦, 笑道:“你们这个年龄都喜欢睡懒觉的, 我们眠眠作息怎么这么规律啊,乖乖。”
景眠微怔。
他极少像这样被当成孩子般毫不吝啬的关切和夸奖,少年抿唇, 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了想, 解释:“到假期了, 训练和直播没熬到太晚的话,早上起得来的。”
说到这儿, 景眠不露声色地顿住。
忽然想起,他似乎略过了另外一种可能性……那便是和任先生履行婚内义务的时候。
那种情况下,第二天无论如何都起不来的。
景眠耳根慢慢涨红起来。
但眼下,自己暂时还不用有这个顾虑。
毕竟他和先生, 已经很久没做了。
景眠想, 男人大概真的是把婚内性行为当成夫夫义务, 必要时才会履行, 而现在,他们似乎没有任何需要履行义务的理由。
所以不论近期还是可以预见的未来,自己都能像这样, 规律且准时作息。
景眠忍不住问:“任先生去哪了?”
于姨把切好的皮蛋和rou沫倒进热腾腾的粥里,道:“今天好像有通告, 一早就走了。”
“怕你不好好吃饭,小任临走前给我打了电话。”
女人收拾案板,笑着说:“阿姨今天没事,正好过来给你做早饭,顺便收拾收拾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