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翻了翻,发现汤包的淡淡飘起的热气都被捕捉进了镜头,像是早餐店那种Jing致的宣传照片。
他没有删,存好, 却不知道发给谁。
景眠估摸着, 任先生这个时间已经上飞机了。
于是坐下, 慢慢吃起来。
俱乐部今天不开门, 又不能直播,景眠忽然不知道干什么了。
他给小盆栽浇了水,修了修叶子, 至少能撑小半个月。
景眠躺在沙发上,晒了会儿太阳,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再醒来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景眠坐起身,跑去开了门,发现竟是于阿姨。
“饿了吧?”
在景眠诧异的目光下,于阿姨笑着换鞋进来,手里拎着满满一兜的菜:“中午想吃什么,和于姨说,姨给你做。”
景眠茫然道:“已经中午了吗?”
于姨转头,看景眠睡得头髮翘起,忍俊不禁道:“我们小孩儿睡到中午了呀。”
景眠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答。
耳朵慢慢红起来。
除了妈妈外,好像很久没有人和他这样说过话。
景眠站在厨房边,看着于阿姨把绿葱葱的菜放到案板上,开始系围裙,他小声地回应:“嗯。”
于阿姨平时过来的不算勤,多数是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整理房间,偶尔做晚饭,浇浇花晒晒被。
景眠猜测,于姨忽然在午饭时间前过来,大概是任先生吩咐的。
景眠其实早上吃了不少,但因为是阿姨做的,也乖乖吃了很多。
“今天不上学吗?”
景眠夹了块鸡丁,回答:“快期末了,学校没有课。”
“这样啊。”
“我女儿要从学校回来了。”
于姨一边说,一边笑yinyin的,声音都柔和下来:“他们这学期考试少,最后一科昨天刚考完,这不赶忙就订了车票,今晚下高铁。”
景眠问:“几点到临城?”
于阿姨说:“五点十分。”
景眠想了想,道:“于姨,晚上不用来这儿,您去接女儿吧。”
于阿姨洗菜的手甩了甩水滴,擦擦围裙:“这怎么行,晚饭一定要吃的,她没什么行李,不用我去接,自己打个车就回家了。”
景眠记得任先生提过,于姨和丈夫离了婚,是离异家庭,平时一个人打工赚钱照顾女儿。
如果过来给自己做晚饭,就不能去车站接女儿了。
景眠摇头:“于姨,我晚上约了朋友,要出去吃。”
阿姨愣神:“不在家吃了?”
景眠点点头。
于姨不放心:“真和朋友约饭了?”
景眠笑了:“真的。”
于姨嘱咐:“出去的话,可别去路边摊吃,容易坏肚子,找个环境好的餐厅。”
景眠点头:“好。”
于姨溢出笑容:“那也好,我去车站接一下媛媛,比她自己打车放心一点。”
景眠跟着笑了笑。
天色慢慢变暗。
落地窗投下了夕阳的暖色,卷着暗淡的夜色,融进高大的窗帘之中。
阿姨已经走了很久。
景眠感觉到肚子饿了的时候,看了眼表,已经晚上七点多。
家里静得过分。
景眠看了会儿电视,翻了翻外卖的软件,难以抉择。
尽管饿了,却没什么食欲。
景眠想,大概是…任先生把他的口味养刁了。
景眠起身,翻了翻冰箱,吃了小半盒水果,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
不久,景眠把之前屯的几盒泡麵翻了出来。
找了盒合眼的酸辣味,景眠泡了热水,等了五分钟,然后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麵。
吃完后,景眠没来得及收纸碗,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景眠垂眸看去:
——是来自任先生的电话。
景眠一怔,原本舒缓的神经忽然一振,他坐起身,发现已经八点了。
他和任先生约好,每天要打电话的。
景眠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收拾小茶桌,把泡麵盒扔到垃圾袋,又擦了擦桌面,做完这一切后,才发现没有任何意义。
又不是视频电话,任先生不会知道他吃泡麵的。
或许是被特意嘱咐过,导致心虚作祟,景眠轻吁口气,拿起手机,呼吸平复下来:“任先生。”
“活动已经结束了吗?”
“嗯。”任先生道:“我在停车场。”
明明才分开一天,却又有种分开了很久的错觉。
大概是先生离开之后,在家里的时间随之漫长了许多。
景眠在沙发上,不远处的屏幕光落在他的面庞,明暗交错,景眠开玩笑道:“今晚会在电视里看到任老师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