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羡阳嘴里的烟滑落到了地上。
车门被砰得关上的那一刻,景眠感觉自己的心臟也跟着沉了一瞬。
紧接着,又猛然跳动起来。
任先生吻住了他的唇。
因为是被稳稳抱起的姿势,景眠不仅被托着腰,后颈向上的略昏沉的脑袋,以及细碎的发梢也被先生的大手托起,所以不会因为重力下坠。
既不会累,又是极有安全感的姿势。
景眠微微眯起眼睛,被卷住舌尖,攻城掠地,以往这种程度的吻,他早就会无法承受地躲开或是求饶。
但此刻,喉头干涩,像是极度缺水的人遗失在沙漠,偶然瞥见绿洲内的冷冽之泉,除了奔赴迎合,并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
也或许,能让他止渴的人,也只有任先生。
景眠躺在座椅上,视线之内是整洁黑沉的车厢顶棚,而如果稍稍侧目,会发现车窗在先生肩膀的缝隙之中,偷溜进了一抹深蓝寂净的夜空。
景眠眼眶shi润,眨了眨眼睛,在深吻的缝隙中寻到了说话的机会,他问: “先生以前,有接吻的经验吗?”
“没有。”
任星晚垂眸,终于与他视线近距离地相触,这样暧昧的气氛,景眠似乎感受到了一点星火闪烁,他听到先生沉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景眠似乎在空出一丝神智,回答先生的问题:“只是感觉…很舒服。”
景眠小声说:“和哥哥接吻,腿会软。”
…
这句话,似乎点燃了什么。
在景眠反应过来时,任星晚已经俯身下来,再次封住他的唇,同时腰间的手使力,自己被亲吻的同一刻,被先生捞着抱起来,坐到他的身上。
心臟都要爆炸了。
任先生真的很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景眠的错觉。
这个吻,比先前更要难以招架,几乎是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的架势,直到景眠喘不过气时,才被先生放开,迷茫之际,近乎缺氧。
任先生的手一向好看。
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手背上隐隐的青筋,淡色的血管,预示着主人极富有力量,因为极其有辨识度,所以有的粉丝们甚至能凭手识人,忍不住一遍遍截图的程度。
所以,这样宽大而又指尖微凉的手,伸入衣摆时,成功让景眠睫毛一颤,眼眶染上热意。
似有伴随着焦躁热意的电流沿着脊背蔓延,爬上被红意染透的后颈,令人战栗不已。
尽管会忍不住瑟缩。
但景眠却觉得,这样的凉,却恰好中和了滚烫的热意,很舒服。
他也如实地和先生说了。
……
或许是药效让景眠变得愈发诚实,也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发现,诚实会换来让自己无法承受的夫夫义务。
很快,车子座椅边和靠背上,散乱着分不清是谁的衣物。
车厢内的空间有限,所有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清晰不已。
景眠想着,毕竟这次是他中了药,准确来说,是任先生在帮自己。如果中途觉得不够,他也不能去强求对方,毕竟这种事,任先生是清醒的,男人并没有积压已久且需要疏解的欲望。
所以他不能越矩。
景眠只在一开始还会催促,并且亲着对方的脸颊,甚至在被发狠加速时,含糊地吻上先生的唇瓣。
到后来,他背对着先生,垂着眸,感受到泪水不断滑过鼻梁,顺着鼻尖滴落到座椅之中,泯然不见。
在那之后,便泪流不止。
唇齿变得含糊,甚至咬住唇,声音也无法控制地倾泻而出,颠簸又出格。
这是他们第二次履行婚内义务,在这种情况下,景眠默默想着,在不是家的地方,任先生自然会变得压抑内敛。
但后来,景眠发现,这种事好像不是自己说的算。
甚至到了某些时候,也不由任先生说的算。
他们比上一次还要疯狂。
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偶尔几次折腾狠了,视野跟随着车子不住地强烈晃动,察觉药效得到缓解的同时,景眠也发现,求饶只会让事态愈演愈烈。他忽然有些庆幸,这里是位于接近郊区的民宿,即使再出格,也不会有路过的人察觉。
如果客观来说,被下药的不像是自己。
……反而更像是任先生。
毕竟中途求停下的人竟是自己,而身体力行用沉默拒绝的人却是任先生。
景眠隻记得,在意识模糊前,他和任先生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好喜欢…”
任先生稍慢了些,却没停下来,问:“喜欢什么?”
景眠稍稍侧目,干涩地开口:“喜欢这样。”
“…不对。”任先生咬住他的后颈,轻声道:“眠眠,这样说,先生听不懂。”
鼻息之间,尽是哥哥身上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