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慈睡眠很浅。
原因有很多,但后来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周随那小子会不分白天黑夜闯进她的房间打游戏,游戏赢了叫,游戏输了也叫,导致她睡眠一度很不好,差点Jing神衰弱。
清晨时分感受到搂着自己的那双手松开,床旁空缺,她也就当即醒了。
但孟念慈没睁眼,又凝神了一会儿。
等起身之后,谈序正在给她热粥,桌上摆着几道她曾经很爱吃的小菜。
曾经,孟念慈对每种食物都有一个明确的喜厌程度,但后来能吃口热乎饭都是难事儿,哪还能挑什么,也就治好了她挑事的毛病,对食物身怀感恩之心,舍不得浪费。
但此刻,和谈序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她倒的确没什么胃口。
即使她什么也没说,谈序和她认识二十多年,也都明白,正欲起身,但孟念慈已经先他一步站起来,“我吃好了,走了。”
她去玄关换鞋,刚要起身从柜子上拿车钥匙,那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将另一辆车的钥匙递给她,“开这辆。”
“为什么?”她问。
谈序说,“让你开那辆旧车,是我考虑不周。”
“不用了。”孟念慈没从他手里接钥匙,还是拿了那辆老奥迪a8的钥匙串,“偶尔念念旧也挺好的,车过一阵再换,好让我有个适应期。”
是偶尔的念旧,是适应期。
谈序收拢手中钥匙,没再说了。
孟念慈开车去了星娱报道,也正式入职。接待她的总监恰好是在德国期间拉她入行的那位伯乐,故友重逢,聊上了好一会儿。
沉雯也讶于她会和周随在这个时期同时回国,毕竟在国外热度够高,能赶着此刻回国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可话又说回来了,回国发展的确是个明智之举,但却没多少人肯可舍得下那万千高额薪资。
“独在异乡为异客,还是回家自在。”孟念慈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沉雯倍感赞同,又问,“你和安慈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还不是因为封面拍摄那事儿。”沉雯提起就头疼,“我手底下两三个兵不止一次央求我去谈谈安慈那边的合作,但这种狼多rou少的事儿我就是去了也没指望啊,索性就没去,但他们居然主动邀请了周随,你要说你没点门道,我是不信的。”
“就不能是因为我们周随优秀吗?”
“这话也就糊弄糊弄你自己得了。”沉雯知道她没说真话,“周随再优秀路子和安慈也不痛啊,一个主模特的杂志请来个电影明星,怎么可能?”
孟念慈只笑,“下次再有这种机会送你。”
“一言为定,我这屋子里可有摄像头,决不能反悔哈。”
“放心。”
办理跨国入职麻烦事多,估计下午还得再来一趟,一整天没吃饭,孟念慈有点低血糖,原本打算在星娱食堂凑合一顿,但因为收到周随电话,说是要喝什么不加nai不加珍珠的珍珠nai茶。
脑袋嗡的一下就开始疼了。
孟念慈直奔拍摄棚去。
拍摄场地在安慈的三十三层,她赶到时周随还正在那打游戏呢,嘴里叼了根长管薄荷糖,身上套着件松松垮垮的试妆白t,懒懒散散躺在椅子上,舒坦得不行。
孟念慈把nai茶朝他肚子上一扔,又是猝不及防一击。
周随稳当接住nai茶,熟悉的嘶声扯眉,“上次抱枕,这次nai茶,你对我肚子是不是有什么执念,想看我腹肌只说,又不是不让你看。”
他捏起nai茶一看,还真是不加珍珠不加nai的纯红茶,笑得眼眯起来,“你说咱俩上辈子是不是金童玉女,怎么每次我想什么你都能准确给我搞到。”
金童玉女?
可得了。
孟念慈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让他顶着一张和别人相仿的脸过来害她。
“少废话。”
但她真没力气吵了。
低血糖劲儿上来,心跳加速,撑着额缓了缓。
周随瞬间察觉出她不对劲,收起调笑扶她坐下,将自己那杯茶用吸管扎开递到她跟前,又赶紧叫助理弄了点吃的来。
“你早上又没吃饭是不是?”他蹲在她面前,又气又无奈,“自己都不长记性吗,之前饿出毛病了,德国那有医生苦口婆心劝你多少遍,说了再饿会死人的你根本不听?”
本来头就疼,孟念慈听他说话跟苍蝇嗡嗡一样。
“祖宗,消停会儿。”她轻声。
周随竖眉闭嘴,拆助理送来的糖,撕开包装袋,往她嘴里送。
又是喂糖,又是喝甜茶,血糖升的倒是快,孟念慈那股心慌的感觉总算是消了下去,但额头已然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刚才只觉得眼前都是花的。
“吃点这个。”又过一会儿,周随举着助理刚买来的热乎烤贝果又往她嘴里塞,跟哄孩子一样,“你最爱的,烤牛rou的,还给你加了两片菠萝,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