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对,连忙拔腿跑了过去,焦急地唤人,拨打120。
门前门后两种场面,互不相通。
这样激奋人心的一幕,没被陆霁行瞧见。
况且他也不想看到。
脏眼睛。
此时陆霁行正按着方燃知细细浅吻。
“我在我在凶你”方燃知双手作推拒状,微微偏头,又很快被掰回,抿唇,气息不稳地质问道,“你干什么都打断我的情绪了。”
他还要继续责怪陆霁行,并要严肃地跟他说,以后不可以这样。
再说了,陆霁行的过错多难抓啊,好不容易又逮住把柄,得好好利用。
“打断了才好,”陆霁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说道,“我在跟你道歉。”
“而且——”他目光幽深地紧盯着方燃知,提醒道,“你答应的,可以一次。”
方燃知眼神闪烁,不好意思地低声说:“不是说晚上吗?”
好像声音大了,也会被陆霁行当做日常发送到微博上。
那样他真会掐死先生的。
“先让我哄哄你。”陆霁行啮咬方燃知耳垂,磁沉着嗓音钩引道,“宝宝,别凶我了。公开太高兴,没忍住,你那么好,更是想炫耀。”
陆霁行低声下气,忠诚地低声诱哄:“老公,别生气。”
书房有瞬间的凝滞。
方燃知手指微抽, 蓦地摆正脑袋,眼神探究。
瘦削的下巴因为被陆霁行钳住朝左侧掰,显出拇指红印。干净白皙的颈弧度优美,微凸的喉结产生询问的颤动:“啊?”
陆霁行动也不动, 再开口音色更低哑, 喊道:“老公。”
方燃知闭紧嘴,眼睫毛被烫到似的乱扇, 想学含羞草打卷。
瞳底映出的书房灯光, 因此被掩在深处。
衣帽间的实木橱柜中, 陆霁行的衬衫只有黑白两色,并以黑衬为主。高级定製的衬衫总是恰如其分地贴合陆霁行的身材,导致他俯背弯腰,修裹身量的黑衬衫强撑微鼓的胸 / 膛, 方燃知感受得很清楚,双手无处安放。
陆霁行拨弄方燃知还在像小扇子扇风的睫羽:“宝宝,好可爱。”
不敢碰那道仿佛要喷薄欲出因此十分诱人的胸膛的双手, 突然抗议地一齐出动, 抓住了陆霁行的手腕,方燃知的眼神定在陆霁行的胸肌上,拒绝的话张口就出,仿佛他不色:“你少来。”
可是为什么穿着整齐, 反倒更吸引人了?
“怎么隻干看着,”陆霁行反客为主,攥住方燃知的手往胸口按,“给你摸摸。”
方燃知像碰了烫手山芋, 赶紧甩手:“我不摸”
陆霁行:“那你还抓。”
方燃知否认:“我没有!”
陆霁行:“隻隻,你现在的手还是五指成爪的形状呢。”
方燃知猝然垂眸, 便见拉拉扯扯的右手手指果然微曲,赶紧捋直了,木着脸嘴硬:
“你污蔑我。”
薄毛衣底下的窄腰顺滑,跟羊脂玉似的,陆霁行从上揩 / 油到下,哭笑不得地说:“行,我坏,我污蔑你。”
“本来就是——唔!”方燃知陡觉身体腾空,低呼道,“先生,干什么?”
双手绞紧陆霁行的脖子,唯恐摔下去。
“回卧室,”陆霁行步履平稳道,“这里的东西用完了。”
办公电脑没关,散发出的荧光照亮桌面一隅,与周旁颜色稍有差异。
“你电脑没关。”方燃知提醒道。
陆霁行的左手臂横过方燃知大腿的后侧勒住,轻松地如抱三岁小孩儿。
既然小爱人都这么说了,别浪费电,他走过去,退出方才召开视频会议的公司软件,点击鼠标给电脑关机。
那点荧光消失了。
“嗡——”
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响起来。
方燃知先一步倾身去拿,还半搂陆霁行的脖颈借力:“是小启。”
陆霁行不想接。
但想起上次陆启给他打电话没接,陆贺衝从德国回来了。
陆霁行给亲侄子重新贴标签定义,这小畜生虽然聒噪,正事上倒不会开玩笑。
“你接吧,”陆霁行没接手机,关闭书房的门回卧室,“开免提,我听着。”
方燃知靠在陆霁行颈侧,滑了接听:“小启。”
“啊燃小叔叔啊,”陆启想叫燃哥,又怕陆霁行在旁边听见,春节见面会赏他皮带,“我小叔在的吧?”
免提外放很好用,方燃知回答:“在呢。”象征性地将手机往陆霁行眼前递了递,“现在先生在听。”
“哦哦,”陆启深呼吸,表情全写在脸上,幸好刚才没喊燃哥,“小叔我跟你说”
“家属请先让一让,别挡在医生面前”
属于医院抢救病人的推车轱辘声清晰地传进手机,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重新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