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逸冉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刚看到殷朔年把那东西去掉头,胃里就一阵翻涌,差点儿吐出来。
“你别看,去躺着,”殷朔年有些不悦,“知道自己晕血还看什么。”
谈逸冉喝了口水,“我想学。”
他沉思了片刻,忽然说,“殷朔年,你能不能帮我做一把武器?”
殷朔年一愣,手里动作停下来。
“……当然可以,”他点点头,“晚上给你做。”
谈逸冉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谢谢。”
殷朔年别过头,绷着脸,耳根却红了。
太阳偏西,没有时间观念后,每一天的时间都忽长忽短。谈逸冉也没发觉,去丛林里走一趟,居然花了这么多的时间。
他躺在草棚里睡了会儿,黄昏的时候,被殷朔年叫醒了。
“小冉,”殷朔年轻柔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起床吃饭。”
谈逸冉翻身躲开,殷朔年的手指伸进了他的发丝之间。
“知道了。”
谈逸冉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防晒服随着动作滑落下来。他脱了上衣,裹上毛线外套,懒洋洋地坐在火堆前,等待开饭。
殷朔年在石面上用折迭刀切蛇rou,弄了一会儿,用两个贝壳盛着端过来。
原生态的蛇rou非常香,被水煮过后的蛇皮软嫩有嚼劲,透露着清淡的香气。
“以后可以不用隻吃海鲜了,”他擦干净手,用削好的树枝做筷子,分给谈逸冉一双,“那个湖里还有很多淡水鱼,等我做好陷阱。”
谈逸冉默默吃着,有些走神。
殷朔年在一旁观察他的神色,犹豫许久,轻声问:“想家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不快的人,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伯父伯母…还好吗?”
碗里的蛇rou冒着热气,热气升腾,消散。
谈逸冉盯着那块rou看了很久,想着怎么编故事,才能显得自己在物质生活上比殷朔年好一些。
“他们挺好的。我们现在搬回去住了,住在祖宅里。父亲给了我一套公寓,在市中心。”
殷朔年认真地听着,忽然问:“他们还逼你结婚吗。”
“当然不,”谈逸冉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他们不管这些,现在这样,挺好的。”
殷朔年低下头,拨弄碗里的rou块。
“哦,那就好。”
吃过饭,两人各自干了些活。殷朔年帮谈逸冉做武器,谈逸冉则靠在草棚里庇荫,把上午沿路收集的小树枝整整齐齐地码在草棚一侧,填补地基上的缝隙。
殷朔年坐在火堆前,用两块锥形的石头相互打磨,又用折迭刀砍下一截一米长的硬木,和粗糙的草叶枯枝一起攥在手中抛光,将那些扎手的小木刺全都磨平后,将做好的石刀绑了上去。
他的效率很高,天黑没多久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
他并没有过问谈逸冉要武器做什么,谈逸冉说想要,他便做。
“给。”
他钻进草棚里,把做好的石刀递给谈逸冉,“看看。”
谈逸冉翻了个身坐起来,握着光滑的硬木刀身,眼中略显惊讶,手掌轻轻地来回摩挲了一下。
“谢谢,”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辛苦了。”
“我不知道你要拿来干什么,”殷朔年坐在他身侧,左脚脚踝迭在右腿上,“长了的话,自己改短吧。”
谈逸冉应了一声,小心地将自己的新武器放在侧边,翻身睡下了。
他侧卧着,紫罗兰色的毛衣外套盖在身上,金色发丝垂在颈侧,慵懒地看着殷朔年。
“早点睡吧,”他衝殷朔年笑了笑,柔声说,“今天辛苦了。”
殷朔年呼吸一滞,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温柔。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谈逸冉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忽然变脸,朝他露出狡黠地冷笑。他依旧撑着脑袋,温柔地看着殷朔年,表情有些悲伤。
殷朔年觉得有些反常,却没在多想。他将挂在树杈上的风衣取下来,又往火堆里加了树枝,挤进来睡下。
狭窄的空间立刻变得拥挤不堪,殷朔年局促地挨着谈逸冉,侧身背对着身边人,正想要挪远一些时,谈逸冉却主动环住了他的腰。
“这样舒服。”
他头靠着殷朔年的脊背,在耳边柔声说,“别动了,睡吧。”
殷朔年的身体紧绷起来,背上久违的温暖触感将他猛地拉回了两年前。谈逸冉的手贴着他的肋骨,他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谈逸冉。
而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在意,甚至能敏感地感受到谈逸冉的鼻息扑在自己后颈,留下一串轻微的瘙痒。
狭小的空间里,他几乎是要起了反应。
殷朔年的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斗争,谈逸冉却很快就睡着了,手臂软绵绵搭在他腰上,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殷朔年叹了口气,用睡意极力压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