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砜意识发白,甚至想要咬唇,牙齿下意识用力,寇言一声呼痛:“嘶。”
他咬到了寇言的手指,是他忘记了。
两小时后。
常砜趴在常聚身边,小朋友还没有醒。
常砜呼吸急促,双腿直抖,就连指尖也软弱无力。
他身上穿着寇言给他套上的浴袍,胸前层层迭迭全是红痕,手腕也红了一圈,膝盖明天估计会青紫。
疲惫颤栗的同时,他隻觉得酣畅淋漓。
时隔半年,不,该是快一年了,最初那次之后,再也没这么疯狂过。
寇言从浴室出来,浴袍没有穿规整,露出大片胸膛,上面还有红色抓痕。
寇言神情不似方才紧绷,也不似从前压抑,带着事后餍足的松弛,坐在床边,弯腰在仍旧沉睡的常聚脸上虚虚一吻,又在常砜唇上一啄。
常砜连手指头都动不得半分,哑着声音说:“不要了。”
寇言在他欲露不露的肩膀上轻轻一点,“好,知道了。”
常聚砸吧两次嘴,慢慢醒来。
常砜则闭上眼,沉沉睡去。
经此一次,两人也算是掌握了时间规划的诀窍。
常砜买回来的衣服,一次次穿过。
他看过的那条女仆裙最后也穿在他的身上。
寇言甚至找了装修公司,重新设计规划衣帽间,做了小小的改装。
常砜更是无法直视衣帽间,每每经过或看见,总是很容易心生涟漪。
常聚一岁上托育班,每周三节课。
两岁课比之前更多。
三岁时,他口齿已经清晰,寇言给他找了个幼儿园。
这幼儿园口碑不错,课程设计也很好。
寇言和常砜也开始回归事业,只是两人几乎不会同时出门工作。
寇言拍戏也会更多选择寒暑假开工的剧组,带着老婆孩子一起。
两人也算是娱乐圈模范情侣,被众人羡慕。
在这三年,寇言的父亲一直被打压,每一次情绪无法控制时,他就会想办法联系寇言,像从前那样,对寇言展示他的恶毒,一次又一次表明,现在寇言所做的一切,以后都将用常聚的手,报復在寇言自己身上。
寇言每每冷静地对待,都会让他的父亲更加发狂。
可即使如此,他的父亲依旧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态度,用最恶毒的语言,表达自己对寇言的恶意。
寇言,从未让常砜和常聚知道这件事。
在常聚学校的一次拓展课上,幼儿园请了一个有名的手工实践拓展课老师,来教孩子们给父亲、母亲准备父母亲节的礼物。
老师看到常聚,眼眸微闪。
每一个小朋友,他都会特别辅导,也会和他们交流感恩父母的话题。
当他来到常聚身边,笑容格外温暖。
班上其他老师正在给其他学生指导。
都是两三岁的小孩子,还有小朋友因为手指不听使唤,怎么也做不出想要的礼物,而哇哇大哭。
在这样哭闹嬉笑融洽的地方,常聚注意力很集中,没有被大家影响。
他要给两个爸爸准备最好的礼物。
当指导老师在他身边蹲下,常聚立刻展开笑颜,看着指导老师道:“你看!这个给寇言爸爸,这个我给常砜爸爸。”
常聚举着手里卡片迭出来的简单贺卡,“画上笑脸!”
指导老师笑得非常温柔,好似接下来的话是:你两个爸爸能收到这份礼物,一定很开心。
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你真的要送这么好的礼物给你的爸爸吗?你确定他们是爱你的吗?他们根本不爱你,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常聚看着老师,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一张小脸上全是疑惑。
指导老师笑得越发慈爱,看起来很喜欢常聚的样子,但他的话却充满了恶毒:“你的爸爸,根本不爱你,你不应该给他准备礼物,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为什么?”常聚小脸严肃,皱着眉的样子,倒是与常砜曾经看过的寇言的照片像了个十足。
指导老师没有给出理由,“没有为什么,他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好爸爸,就这么简单,你回家,一定要指着他,说他不是好爸爸,所以没有给他准备礼物。”
他给了常聚一朵小红花,“勇敢的孩子,都会得到老师给的小红花。”
做完这一切,指导老师站起身,要去其他孩子身边。
就在此时,常聚大声喊住指导老师:“老师!”
他的声音很洪亮,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口齿不清和软糯。
他的声音,将教室里所有老师的视线都吸引过来,甚至一部分学生也抬头看着常聚。
指导老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常聚开口丢雷,“为什么寇言爸爸不好,你说错了。”
他的口齿和语言组织能力,比指导老师想象中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