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云晚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仍然抱住他不放手。
偌大的休息室里安静了片刻。
黎信鸥叹了口气,在少年挺翘的鼻尖上轻轻捏了一下,复杂的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会跟他结婚……”
难道真的就只是巧合吗?
终云晚迷迷糊糊听到他问这一句,张了张唇瓣想要回答,但还没出声,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
黎信鸥回过头,对上了男人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眼神,瞳孔微颤。
奚厌的目光在紧抱着黎信鸥的少年身上顿了一下,脚步如风地走进来,转眼就到了两人面前。
在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中,只有少年还毫无所觉地咂咂嘴,松开手躺回了沙发上。
黎信鸥瞥见男人不算好看的脸色,有些头疼地看了眼脸颊通红的少年,斟酌道:“他有点醉了,让他睡一会吧。”
“知道了。”奚厌没有给他眼神,在沙发边坐下,帮少年把领口的扣子松了松。
黎信鸥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不妥,跟男人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休息室。
沙发上,终云晚盖着柔软暖和的毯子,长睫安静地垂下。
奚厌看着没良心正呼呼大睡的少年,后槽牙轻轻磨了磨,黑眸里写满不悦。
早知道终云晚喝了点酒就喜欢乱抱人,他刚才就应该亲自送终云晚过来。
在沙发前守了许久,终云晚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奚厌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订婚宴结束的时候了。
他看了眼仍然在熟睡中的少年,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离开休息室去处理订婚宴收尾的事。
在收尾环节,奚厌只需要简单露个面,与离席的宾客告辞。
订婚宴结束后,宋漪担心喝醉的终云晚,跟着奚厌一起来到休息室。
她看到在沙发上乖乖睡觉的终云晚,顿时笑了起来,“这应该是晚晚第一次喝酒吧,睡得真香。”
笑完后,又自言自语地拿出手机:“得让赵妈提前准备好醒酒汤,不然明天要头疼了。”
身旁,一直没出声的男人突然略带强硬地开口:“伯母,他等会跟我回去。”
宋漪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她沉稳的儿婿,美目里满是讶然。
这几天终云晚都住在家里,她还打算等会也带着终云晚一起回去,没想到奚厌会主动提出让终云晚跟他回去。
想到自己儿子才回家没几天又要离开,宋漪脸上的表情有些惋惜,但也没理由拒绝,只能点点头:“好,我回去让人把晚晚的东西送过去。”
“麻烦您了。”
简短的对话过后,休息室又安静下来。
宋漪本来想等终云晚醒来后说几句话再走,但少年睡得太香甜,一直到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还没有要睡醒的意思。
她看着终云晚的睡颜失笑,摇了摇头站起来,跟奚厌道:“我先回去了,等晚晚醒来记得让他喝醒酒汤。”
“你们有空的时候多回家看看。”顿了一下,又道:“太忙的话,让晚晚自己回来也行。”
“我会经常带他回去的。”奚厌隻当没听见后半句话。
宋漪忍住笑意,跟奚厌告别后离开了。
几分钟后,奚厌用毯子把沙发上的终云晚裹起来,横抱在怀里往外走。
车子一路上都开得很平稳,少年温热柔软的脸蛋埋在他颈窝里,轻浅的呼吸声很规律。
奚厌垂眼看向终云晚微微泛红的白软脸颊,手心微痒,趁人睡得正香在那脸蛋上捏了一下。
少年软软地哼唧了一声,没有醒来。
下车把人抱下来的时候,奚厌动作再小心,还是轻微颠簸了几下。
终云晚纤长的眼睫微颤,在男人的注视下缓缓掀开来。
奚厌动作滞住,下颚线微微绷紧,生硬地问:“醒了?”
睡了这么久,酒应该也醒得差不多了。
然而下一刻,纤细柔软的手臂就环上他的肩颈,肌肤细嫩的脸蛋在他颈侧蹭过。
奚厌面无表情地往里面走。
看来是一点都没醒。
家里秋姨早就按照吩咐准备好了醒酒汤。
她接到奚厌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奚厌在订婚宴上喝了酒,看到奚厌抱着终云晚走进来时吓了一跳。
奚厌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端起醒酒汤,舀一杓递到少年唇边。
终云晚虽然还没醒酒,但仍是乖乖地一口一口喝下醒酒汤,如果不是那双漂亮的眸子还带着醉意,几乎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一碗醒酒汤很快就见了底。
奚厌把碗放下,仔细端详了会少年醉酒的样子。
终云晚坐姿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那双水润的眼眸努力聚焦,红润的唇瓣使劲抿着,细白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的手指。
除了粘人了些,好像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奚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