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贝弯了弯眼睛:“啊呀,这可不行,不能去厕所偷吃呀。”
谢晔眸中的严肃一瞬间消散了些。
他本来很认真的,然而被席贝说的又恼又好笑,刚刚那份紧张荡然无存。
“我也不是来偷吃的!”
谢晔叹了口气,他从席贝手里将抹布给拿了过来,有些焦躁地迭了两下:“我就是今天问了一下懿安,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上学——”
席贝手中拧着另外一条干净的毛巾,哗哗的水流声在两人耳畔回荡。
谢晔继续说:“他说他会回去上,但不是现在。他总说自己还不够,就不太能放下心去学校似的。”
“哗哗——”
谢晔叹口气:“那你说能怎么办吗,他脾气向来都那么倔,谁也劝不动。我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还不回去呢?他从来也不是什么特别贪钱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秦家的东西一分都不要了啊……”
席贝关紧了水龙头,白净的手指尖被水浸得有些粉红,说不上是冷还是热。
秦懿安从来对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执念。
然而这些天,却疯了似的,想将一切都给他。
谢晔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刚刚秦懿安在楼上的时候,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席贝的怀里,又是怎么样要席贝签了。
波澜不惊、毒舌又漠然的少爷,竟然也会露出一瞬茫然和无措的神情。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席贝。
回过神的时候,席贝脸上露出了一个佯装出的笑容,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才看向了目光灼灼期盼的谢晔。
谢晔很显然是在期盼席贝能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至少别再让秦懿安这么疯狂。
席贝是多么通透又聪明的人,他知道谢晔为什么要过来找他。
然而他们也都应该明白,秦懿安的脾气是什么样的。
秦越源固执,秦懿安也一样。
思索片刻,席贝将被谢晔揪得一团糟的抹布给抽了出来:
“哎呀,要坏了。”
声音很轻很软。
谢晔一怔,本来还想再多说两句的,却蓦地停住了。
再次上楼的时候,他们发现秦懿安旁边的两人已经要倒下了;秦思宇和江婉娇本身酒量就不怎地,刚刚猛灌了一会,已经开始“说胡话”,眼前天旋地转犹如过山车。
谢晔无法,一手抬着一个家伙,带他们回自己的客房。
他们心里都没装着什么事,单纯就是开心快乐,所以一边走一边大喊。
吵吵嚷嚷,热热闹闹。
而席贝放下手里的抹布,还没来得及打扫,就先将目光落在了秦懿安的身上。
谢晔不说话了,是因为他知道,他在这里担心忧虑,席贝的忧愁也不可能比他少上半分。
非要说的话,席贝才是最担心秦懿安的那个。
秦懿安被两人轮番灌酒,眸光却是清醒的。
他在初三毕业的时候只是喝了几百毫升的鸡尾酒,就有些头晕眼花,然而酒量或许是这一年练出来了。
毕竟他每每聚会的时候,都得要给人敬酒,表达出自己十足的诚意。
跟中年人聚餐,喝的可不能是鸡尾酒,那都是一杯一杯的白酒往下灌,浓香型、酱香型,喝到他挑剔的嘴里全是令人作呕的高度酒Jing味。
秦懿安没有告诉过席贝,他曾经最多的一次,猛地喝过一斤半的白酒。
那次聚餐结束之后,他足足吐了二十几分钟,吐到最后几乎带血,整个胃都在烧,吃了太久的方便麵,又喝这么多酒,从前养的再好的胃也该抗议了。
席贝看到他的模样,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将杯子从他的手中拿走了。
“安安,”他忍不住说,“你还说我。”
nai茶再不健康,他们也是很难得才喝一次,至少不会对身体器官造成太大的影响。
然而一次喝那么多酒,危害总比喝nai茶来的大。
秦懿安很听话地松开手,微微倚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眸光沉沉,低声:“嗯。”
电影播放完了,按照顺序自动跳到了下面一部,是一部国外的爱情片,开场就是一段小时候的女主对男主的深情表白,画面非常唯美。
秦懿安伸手将席贝给拉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然后,将脑袋轻轻地在席贝柔软的肚子上蹭了蹭。
席贝的心此刻简直就像是一团能拧出酸水的抹布,软得一塌糊涂,被撞得稀巴烂,恨不得将秦懿安好好抱住。
下一刻,席贝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双臂揽住了秦懿安的颈,将自己的脸颊凑到了他的脑袋旁边。
“安安,”席贝闭上眼睛,轻轻侧过脸,在他唇上落下来了一个轻吻,“我好喜欢你呀。”
秦懿安略微一顿,薄唇微启,似乎有话想要说,但是片刻之后又一个字没能吐得出来。
他反过来衔住了席贝柔软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