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渡契极沉极沉地叹了口气,记住这一刻,他心想。他的目光盛满柔情,唇微微勾起,在一分钟前,她说喜欢他,并主动吻了他。
“我才不会闹别扭,那是小孩子才有的行为。”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玩弄着她胸前的花蕾,语气慵懒。
绪织里被他揉得难受,干脆翻过身面对着他,边渡契只穿了条运动短裤,露出上身优美的腹肌,他不笑时嘴唇就显得更单薄,给人一种无情的感觉,偏偏眼睛又是最容易储蓄情感的桃花眼,看谁都是上挑,奇异的勾人。
“咳……我说,我也喜欢你。”边渡契被她看得不自觉垂下睫羽,手在她头发上绕着圈,像是不找到她身体一部分握在手里就浑身不自在似的。
“阿契是在害羞吗?”绪织里紧紧贴着他,强迫他跟自己对视,小狗般shi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边渡契,他觉得自己头脑开始发晕。
她怎么总是无意间做出这么可爱的举动?
他要怎么回答?像从前一样冷着脸吗?感觉不太适合,但稍微退一步这家伙肯定又要得寸进尺。
边渡契用手捂住她的眼睛,感受她的鼻息在手心熨出一点热意,像一块shi掉随时准备落雨的云,他在心里想到。
“是啊,毕竟我不像某人经常被别人表白,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张口又开始刺人。
“可我只对阿契说了喜欢。”绪织里说出这句话时觉得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月亮、晚风、巧克力盒和漂亮华贵的水晶灯。
但她不在乎。
“我知道,所以我想让你说的每句喜欢都能得到回应,这是我作为男友的责任,这样可以吗?”边渡契刻意咬重那两个字,强调自己的身份。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不愿意绪织里受一点伤害,身体不行,感情更不行。他从九岁开始就守着她长大,她是跟着他身后的尾巴,从前没分开过,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
绪织里反手紧紧抱住他,两人交换身体热量,肌肤相渗,她语气温柔:“这样就够了,有阿契和惠子阿姨,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
“啊对了,感觉这两天都没有看到惠子阿契,她还在阿契外婆家吗?”
边渡契把下巴轻轻抵在她头上,像撒娇似的动作,说出的话却洋溢着暧昧和暗示,“怎么?是想告诉她我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吗?放心,我会和她好好说的。”
“阿契!”她伸手攥拳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不好好吃饭整天吃零食的结果就是打人都不痛。”边渡契嘲笑她一句才接着说:“她最近医院忙到走不开,这两天我会随便做一点给你带着吃。”
怀里人的脸迅速垮下来。
“当然,你要是不想吃也可以继续选择在桌兜里捡垃圾,前提是还有。”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每天做饭太辛苦了,偶尔我们也可以去便利店吃一吃饭团,据说现在新出了汉堡味和可乐味的。阿契不想试试吗?”
边渡契绝不会觉得这种东西好吃,反而……莫名很惊恐好不好?!
前面的话知道是谎言他也很受用,只要他们一起就行。“算了……你想吃就吃吧,卡里的钱你都可以随便用。”
绪织里想到今天放学时自己好奇去查了一下那张卡的钱,总而言之可能是自己省吃俭用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相当震撼……
画画原来这么赚钱吗?她要不要也考虑去做个副业??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你是在想画画赚钱所以想学画画,那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边渡契总能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
“为什么?!”
他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看哪里,可能是她的发顶,也可能是床头柜上的北极熊水杯,或者是衣柜里她兴致冲冲买了又闲置的衣服,半天才开口,缓慢,认真。
“本间,我之所以赚这么多钱,就是想让你想做什么、想学什么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做,如果你是出于兴趣说想画画,那我们就去画画,人的一生很短,我希望你的每一分钟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为钱考虑。”
他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话,接着是漫长地沉默,她缄默不言,像是还没消化完他的话。
半天,她才抬起头,眼角晶莹闪烁,“呐、阿契。”
“怎么了?”
“我可以问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吗?”
“难道我说不可以你会不问吗?”
床边木质抽屉放着方形玻璃糖罐,里面盛满彩色、甜蜜的圆糖,边渡契单手扣开盖子,信手拿了一颗拆开,喂进绪织里嘴里,彩色玻璃纸在手上翻了几个花,折成一只小小的纸鹤,泛着霓虹的光,温柔到炫目。
“那倒不会。”甜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治愈了欲落下的泪。
边渡契拉开抽屉格子,把刚刚折好的纸鹤摆放进去,抽屉里面像是另一个王国,是属于鹤的王国。
廉价的玻璃纸在少年手指翩翩中有了生命,有了翅膀,也有了同伴。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