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并不好走,何况还带一个拖油瓶拿上了车里的食物。
两人换着拎谌明霁,八岁小孩走得太慢,会影响他们的速度。
总算到了山顶,
“累死了。”男人随手将谌明霁往地上一扔。
森林里的土总是润润的,人走着总觉得踩不稳,但谌明霁被扔在地上还是缩成一团,太痛了。
好久没有吃饭了,自此人贩子知道他不能卖出去后,就只是一天给他喝一点点很稀的米粥,让他活下来,从吃不饱之后,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谌明霁总是躺着不动,节约力气,现在这一下,磕得他后背全是青紫。
山顶上有一座小屋子,很久不住人了,应该是以前的守林人留下的,这座屋子给了他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两个人没关地上痛的瑟缩的小孩,自顾自走进屋子里,屋里只有一张小床,只够一个成年人平躺,这样的好事自然落不到谌明霁的身上。
……
每年夏天沉奕欢都会和爸妈回到老家避暑,爸爸的老家是一个小村子,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住了,因为爷爷nainai已经去世,每年清明没法回来扫墓,都会在暑假这两个月将坟茔理一下。
今天又是梁骁(沉爸爸)带她上山扫墓的日子,这座山头她已经很熟了,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梁骁自顾自在除草,让沉奕欢自己去玩了。
得了父亲的首肯,沉奕欢装模作样走了两步,在梁骁看不见的地方就疯跑起来。
山的坡度不算小,沉奕欢随手捡了根棍子挥舞着,将拦路的野草都打趴下,等她终于过瘾,才一鼓作气准备上山顶。
山顶上是一她太爷爷之前守林场住的地方,现在早已经荒了,几年前应沉奕欢的要求,梁骁将小房子简单的修整了一下,现在那里是沉奕欢的秘密基地。
沉奕欢伸手探了一下,口袋里是妈妈做的布丁。
沉晴雨做甜品的手艺一流,沉奕欢会在出门玩的时候带上妈妈做的小甜品。
她喜欢在小屋门口看天上的云,还是小学四年级的小孩已经在大人的语言中了解了什么是成熟的大人,就是会看着东西发呆,她想做一个大人,每次回来,山顶小屋门口都有个小小的身影,一边吃着芒果布丁,一边假装深沉。
沉奕欢体力很好,她已经跟着梁骁学习了四年的咏春拳,山上对她来说太轻松了,但她还是决定在屋子里找出自己的小马扎,坐下。
让人牙酸的推门声后,沉奕欢走进屋子里,准备走到小床下拿出小马扎。
嗯?好像有人?
果然,等沉奕欢转头一看,房子的角落绑着一个孩子,沉奕欢吓了一跳。
她忙举起手中的木棍,“是谁?”
那两个人贩子又吵架了,因为谁出去找吃的吵起来了,谌明霁已经记不清过了几天,他太久没有进食了,机体的自我保护机能让他总是昏睡着。
现在,是他们回来了吗?
谌明霁不知道,他没有动弹,也没力气。
沉奕欢等了半天,没看见那个人有动作,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不会是死了吧,她想。
她用手里的木棍戳了戳,咦,好像在动。
不是死人就没什么好怕的,沉奕欢瞬间大胆起来,她大步上前,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谌明霁,“喂,你为什么在我家里?”
半天等不到回答,她蹲下身来,大声叫道:“喂!”
她把背对着她躺着的人翻了个身,“啊!”
吓死了,沉奕欢被满脸是血的谌明霁吓了一跳,她连声叫着:“你没事吧?醒醒!”
沉奕欢学着电视里叫醒昏迷人的方式,试探地掐着谌明霁的人中,这时她才发现他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双手也被绑住了,沉奕欢利落地将胶带撕掉,绳子缠的死紧,沉奕欢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
谌明霁也被这样大的动静弄醒了,他迷蒙地睁开眼睛,连眼皮都无力的耷拉着,只能朦胧的看见是个小女孩,混沌的脑子终于提醒他,他得救了。
沉奕欢看他醒了,高兴地问:“你醒啦!”
“渴……”谌明霁用他的破锣嗓子艰难地说。
沉奕欢听了,连忙拿出自己的小水壶,里边是凉白开,她掰开瓶盖上的吸管,递到谌明霁嘴边。
不知哪来的力气,谌明霁好像突然活过来了,极快极猛地大口吮吸着瓶中的甘霖。
瓶子里的水早被沉奕欢喝的差不多了,谌明霁两口就喝到了底,再用力吸也只是听见吸管中空气震动的声音,但谌明霁还是徒劳地吸着,妄图再得到哪怕一滴的水。
沉奕欢从谌明霁口中抢过自己的杯子,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布丁,“诺,我妈妈做的,可好吃了。”她朝谌明霁的嘴巴处递了递。
谌明霁想自己接过,但被绑多时的手现在还是酸麻的,举不起来。
沉奕欢再一次往上,将布丁凑到谌明霁嘴边,他听话的张开了嘴,沉奕欢往里一塞,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