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你亲自去靖安侯府,把帝梓元召进宫,就说朕要见她!”
嘉宁帝声音里满是戾气,赵福一抖,连忙领命退了出去。左相被逼到这个地步,就连陛下也急了。
韩烨也是一整晚没睡,妥善处置好沐王遗体后才匆匆赶回东宫,岂料刚沐浴完,林双便来报左相已至宫门前求见于他。
看来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否则以这隻老狐狸的城府,不会亲自来东宫见他。
韩烨摆手,“让他去书阁,孤倒想听听,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总管领命去请左相,韩烨揉了揉额角,朝书阁而去。
正午之时,皇宫出来的马车无声无息地停在靖安侯府外。赵福被客客气气请进侯府,在院子里瞧见躺在藤椅上舒舒服服晒太阳的帝梓元时,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瞧瞧,整个京城都被闹得人仰马翻,就她一个人过得最舒坦。
“哟,赵公公,您今儿个怎么来侯府了?”帝梓元远远朝赵福摇手打招呼,“来,一块儿坐坐,今儿天气好,晒晒太阳舒服着呢。”
赵福叹了口气。帝家和皇家仇深似海,偏生帝梓元就像没发生过这些事一般,一张笑脸跟以前的任安乐一模一样。
赵福在宫里待了几十年,也不是简单的。他行上前,笑得比帝梓元更亲切,作揖道:“哎哟,我的小侯君啊,老奴哪里有时间和您晒太阳,您快随老奴一起入宫吧,陛下等着见您呢!”
“哦?陛下要见我?”帝梓元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唇一勾,“赵公公,您不是在诓我吧,陛下怎么会想见我?我每日在府里头窝着,想着陛下哪日若不想忍我了,是不是就会赐一壶酒给我呢!”
赵福面容一怔,脸上的笑容僵下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帝梓元。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她就不怕传到陛下耳朵里去,帝梓元也忒大胆了。
帝梓元瞅他半晌,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公公莫怪,最近看多了戏本,喜欢说些笑话,权当给公公解闷了。”
赵福尴尬笑了两声。帝梓元从藤椅上慢腾腾爬起来,弹了弹袖摆,利落地朝院外走去,声音远远传来,“赵公公,陛下召见,不快些入宫,怕是陛下一怒,就真要赐我一壶酒了!”
赵福面色一变,急急跟上帝梓元,出了靖安侯府。
与此同时,大理寺内,衙差吴勇匆匆入了内堂向温朔和黄浦禀告。
“大人,京城里谣传城郊相府的别庄里头藏着九年前失踪的黄金,已经有不少百姓和士子聚到府衙外,说今日是秦府案子的最后期限,恳请大人派衙差搜庄,寻个真相出来。”
黄浦看温朔一副满意的模样,笑着问:“温侍郎,你怕是出了不少力气吧。”短短半日时间百姓和士子就聚到了大理寺前,分明是有人起哄才能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
温朔嘘了一声,眨眨眼,“一点末技,入不了大人的眼。”
“哪里,侍郎聪明得很。”黄浦摸着胡子,看了一眼天色,“时间刚刚好。吴勇,去告诉外面的百姓和士子,本官定不负众望,给他们一个交代。马上召集衙差,随本官一起去城郊别庄。”
“是,大人。”吴勇响亮地回了一声,风风火火地朝前堂跑去。
不一会儿,大理寺府门被打开,黄浦和温朔威风凛凛地领着衙差浩浩荡荡朝城郊而去,留下一众眼巴巴的百姓和士子。
半炷香后,黄浦和温朔停在城郊别庄前,望着门口立着的护卫和姜浩,神情冷沉。
“黄大人,温侍郎。”姜浩抱了抱拳,不卑不亢,“这里乃相府私宅,是老夫人礼佛之处,不知两位大人带着衙差前来,所为何事?”
黄浦朗声道:“姜浩,有人密报九年前失踪的十万黄金藏在别庄里头,本官要进去搜一搜,你且让开。”
一旁的衙差听着就要上前,姜浩拦在前面,“大人,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我家老爷是内阁首辅,老夫人是一品诰命,你怎能随意派人闯进来?”
“姜浩!当年冤死的秦老大人也是两朝元老,位列内阁,若黄金真藏在别庄,左相就是当年构陷忠良的人。黄大人奉陛下之命彻查此案,为何搜不得?”温朔从马上跃下,朗朗之声回响在别庄前。
此时,已有不少百姓和学子乘着马车跟在后头赶来。想看个实情不假,但更多的是生了看热闹的意思。
姜浩眯着眼,看了周围的百姓一眼,朝温朔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温侍郎,我家老爷刚刚去了东宫面见太子殿下,这件案子结果如何还说不准呢。您呀,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温朔和黄浦瞅着这个神情嚣张的相府管家,弄不清他哪里来的底气,但也知道左相入东宫必有倚仗,时间拖下去只会更不利。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温朔上前一步,肃声道:“不必在此大放厥词,殿下向来公正严明,绝不会包庇于谁。姜浩,你拦着我们进去,看来这别庄里头是真有宝贝啊!”
姜浩呼吸一滞,想起左相事先吩咐的话,退让了一步,“温侍郎,您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