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先降温,审神者为小狐丸解释着,如果我不在, 也可以用凉毛巾, 但是隔一会就要换掉。
大狐狸虚心地点头学习。
鹤丸则是凑近观察着三日月偶尔闪动的睫毛, 脸上是一副深思的神色。
如果是凉毛巾的话, 一般放在额头、脖子、手脚,审神者指给小狐丸看,关节处可以用温水擦拭, 有利于降温,他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小狐丸回忆着,今天是休息,没有安排出阵远征和内番,午餐晚餐都正常,晚上他看了会书就睡了。
审神者点了点头,继续替太刀梳理体内略显紊乱的灵力,屋里一时安静无声。
外面悄无声息地下起了雨,shi润的凉意从窗户里钻进来,带走夏日的浮躁热气,焦虑的心态也随之慢慢和缓下来。
好像好些了。鹤丸说,脸没有那么红,温度也降下来,我就觉得灵力还是有用的。
他出了很多汗,小狐丸摸摸三日月的头发说,这样是快好了吗?
审神者伸手摸了下三日月的后背,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抽掉已经泛chao的枕头和被褥:给他换一套干的来,再拿几条干净的毛巾。
三日月,你醒了?是哪里不舒服?
不算小的动静下三日月终于睁开了双眼,只是眼神有些茫然分不清状况,小狐丸赶紧凑过去询问。
嗯?只是困了而已太刀努力眨着眼睛想看清眼前重叠的影像,似乎梦到了被锻打的时候,有些热。
一边忙着翻找东西的鹤丸抽空回头瞅了他一眼,一副想要评估这家伙到底嘴有多硬的样子。
你在发烧,三日月,小狐丸耐心地轻声说,这是生病,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生病?
三日月微微发愣地重复,随后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生病哪哈哈哈
他微弯起眼睛,伸手去碰小狐丸从脸侧垂下的白发,嘴里轻声念着:果然有形之物终有消散之日
喂我说你个老头子,发个烧而已离说遗言还早的很呢!
鹤丸一枕头砸在了那张美得有点不真实的脸上,不忿地将被褥抱过来在一旁重新铺好:快点睡觉,明天有你从来没见过的祭典活动,新浴衣也准备好了,到时候我来帮你穿。
祭典?太刀的声音模糊地从枕头下传来。
哦,保证你大吃一惊。鹤丸敷衍地回应:什么苹果糖、棉花糖、金平糖
审神者忍不住笑了一声,将三日月放在干爽的被褥上,没去管他脸上的迷糊表情,而是示意不知何时就静静等在门口的式神将热水端过来。
随后他三下五除二脱掉太刀身上的寝衣,用滚烫的毛巾给三日月翻来覆去迅速擦了一遍身体,接着裹上新的被子让他重新靠在自己身上。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手法可以比肩最熟练的婴幼儿护理师。
这时鹤丸的甜品名字还没报完。
审神者轻快娴熟的cao作让两名付丧神在自愧不如中还升起了一点点疑问,正在他们思索为何审神者看起来如此经验丰富的时候,式神又送了饮用的清水来,京墨替三日月整理了下头发与面颊,将水递到他手里。
喝些水。
清澈的水里似乎带着某种水果的香气,三日月慢慢喝完了一整杯,身上仿佛被火焰灼烧又被铁锤击打的痛感渐渐平复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他将杯子递回审神者手中,看了看房间里的人。
都注意到我生病了吗?
并不为此感到高兴的太刀勉强笑了笑,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放平,扶着背部的手稳而有力,干爽的枕头垫在脑后,之前有些chaoshi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干爽。
睡一会吧。
也许是因为被照顾得不错,太刀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陷入昏沉,他这回没有做梦,很快就陷入了黑甜梦乡。
你们都去睡,审神者坐在榻榻米上,灵力依旧轻缓地笼罩着不再皱眉的三日月,这里我来就可以。
明明锻造的时候能经受几百上千度的高温,可是显现为人形之后,只要体温稍微提高个两三度,马上就会难以承受了,鹤丸听着三日月平稳的呼吸说,我是今天的寝当番嘛,留在这里陪你好了。
小狐也在这里休息,大狐狸干脆地坐下向审神者身上一靠,露出尖尖的犬齿打了个呵欠,回房去还要担心这边的情况,请让我待在安心的地方吧。
他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审神者之后很快入睡了。
也让我靠一会儿,鹤丸挪到审神者另一边,倒在他身上,就算是三日月宗近,一样会有这种时候啊。
说的他好像和你有什么不同似的。
审神者将灵力范围扩大,把身边的两个也笼罩进去。
他可是承载着无数人的赞誉,从被锻造出来的那时起就一直沉浮于时间的长河,从未改变过,鹤丸出神地看着沉睡的三日月,我想经历了那么多的他,内心应该是强大难以撼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