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宗:“我过来,是为了给长公主侍寝。”
华阳掐他右上臂的内侧,徒劳了那么多次,华阳已经知道他身上的皮rou过于紧实,上臂内侧的rou还好掐些。
其实大腿上rou也多,但她往那地方伸手,陈敬宗反而要心里美滋滋。
胳膊rou被掐,陈敬宗吸了口气:“暖被窝也是侍寝的一种,我哪里说错了?”
华阳:“不管你说什么,从你张开嘴的时候起,你就开始犯错了。”
陈敬宗:“行,我现在就把嘴堵上。”
说着,他揽着她的腰往上一提,亲她。
华阳第一时间别开脸,推开他道:“我病成这样,亏你亲的下去,也不怕过了病气给你。”
陈敬宗将她捞回来,捧着她热乎乎的脸颊道:“就你这点道行,还想病倒我?能让我打个喷嚏都算你赢。”
可能华阳的病气是真的不够厉害,过了几日她都康復了,陈敬宗也没有半点受影响的样子。
只是一到夜里,陈敬宗依然会溜过来,美其名曰为她暖被窝。
华阳害怕被人瞧见,可她确实喜欢陈敬宗的这种“侍寝”,被子一蒙,身边再有他这个温度刚刚好的“大暖炉”,哪怕营帐外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肆虐,华阳也不会觉得冷。
翌日清晨,风停了,雪还在下,外面一片银装素裹。
陈敬宗早就起了,去凌汝成的帅帐里待了会儿,出来后直奔华阳这边。
华阳披着斗篷坐在椅子上,正让朝云为她梳头。
瞧见陈敬宗发梢、肩头的雪花,华阳就能想象外面的雪有多大了。
陈敬宗接过吴润手里的鸡毛掸子,一边扫肩头的雪一边看着华阳道:“凌帅说了,大军继续驻扎在此,等雪停了再动身。”
华阳点点头。
等华阳打扮好了,朝月从伙房那边回来了,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她亲手为公主、驸马包的素馅儿饺子,另有醋酱蘸料。
碗筷摆好,吴润等人就退下了。
陈敬宗用的是大碗,华阳用的是小碗,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挺拔健硕一个纤细玲珑,竟像极了那对儿碗。
陈敬宗瞄眼华阳,低声道:“最近还会一想到先帝就掉眼泪吗?”
华阳摇摇头。
陈敬宗:“那,要不要我去弄点荤的,给你补补身子?”
华阳瞪了他一眼。
陈敬宗:“咱们可是一起在我们家老太太的孝期偷过腥的人,在我面前,你何必拘泥于礼法。就像我先前说的,老太太绝不愿意我为了那些虚礼吃素饿肚子,先帝那么疼你,只会比我还希望你多吃多喝,早点恢復之前珠圆玉润的模样。”
华阳不语。
陈敬宗:“莫非你怕哪天我会为此嘲笑你?”
华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陈敬宗便举手对天发誓:“我若敢为这个奚落你,就让老天爷罚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做你身边的公公。”
华阳笑了,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小口,但还是道:“朝月与冯公公都是好厨艺,吃荤吃素对我没有太大差别,我又何必非要为这个坏了规矩。不过你馋rou就尽管吃,只要别在我眼前,别叫别人撞见,我隻当不知。”
陈敬宗看着她:“rou我可以自己吃,另一桩,光我自己可做不来。”
华阳就算听不懂他的话,也看懂了他的眼神。
她瞪他一眼,垂着睫毛道:“放心,我既然允了你,不会赖帐的。”
陈敬宗一脸的正经:“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当时特别想知道,你愿不愿意为了我破回例。”
华阳拿白瓷杓子轻轻搅着碗里的饺子汤:“这样啊,那之前答应你的就算了,你如此敬重父皇,父皇在天有灵也会欣慰。”
陈敬宗:“我敬重先帝不假,可那个也不能算了,不然让我们家老太太知道我能老老实实地替先帝服丧,却不肯乖乖地孝顺她老人家,老太太一生气,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肯托梦帮我了怎么办?”
华阳夹起一隻白白胖胖的饺子,递到他面前。
陈敬宗识趣地张开嘴,一心吃饺子,不再说话。
吃完热乎乎的饺子,华阳全身也热乎乎的,就想出去走走。
陈敬宗可不是那种认为生病的人就得一动不动躺床上养着的老人家,更何况现在雪花飘飘的,又没有风,正适合风寒初愈的娇公主出去透透气。
既然要出门,华阳换上了一双厚底的狐皮靴,身上的夹袄斗篷也都是白色的,兜帽一戴,她若孤零零地站在远处的雪地里,旁人肯定发现不了她。
陈敬宗一手撑伞,一手像吴润做惯的那样,抬起来让华阳挽着。
冰天雪地,长途跋涉的将士们可没有长公主与驸马爷的雅兴,这会儿都待在各自的营帐里,宁可十几个士兵挤在一起互相闻着彼此的脚气汗气,也不会出来赏雪。
陈敬宗带着华阳走出了军营。
四周一片白茫茫,连军营里的营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