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一头雾水:“小王爷您这话说的,同了房自然会有身孕啊。”
魏枕风沉默良久,道:“你是对的。”
说完,他站了起来,朝赵眠走去。
此刻赵眠正捧着一个烤干了的烙饼,在吃与不吃之间做着激烈的心理挣扎。
魏枕风在他身旁坐下,酝酿了半天,冷不防地开口:“赵眠,我听说……你是靖帝和萧相的孩子?”
赵眠想不到魏枕风有此一问的原因,撩起眼帘问:“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魏枕风漫不经心道,“随便问问。”
赵眠稍作思索,告诉魏枕风真相:“是的,我有两位父亲,一位是父皇,一位是萧相。”
他的身世在南靖皇宫是公开的秘密,北渊皇室应该也是知道的。且不说负雪楼不是吃素的,这不算机密的机密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当年魏枕风到访南靖,他那个傻弟弟也没少当着魏枕风的面喊丞相“父亲”。
魏枕风“哦”了一声,又酝酿了半天,缓声问道:“你们南靖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
“哪样?”
魏枕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笑了声:“没什么,当我没说。”
然后他就真的不说话了,表情一会儿纠结一会儿释怀,也不知道在瞎琢磨什么。
赵眠没心思管魏枕风。他决定要治一治自己的胃,不能让它一直这么娇气下去,免得日后耽误了正事。
他张开嘴,咬下一口烙饼,刚咀嚼了几口,胃里就泛起一阵恶心。他忍不住捂住嘴,干呕出声:“唔——”
坐在他身边的魏枕风:“……”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爷:啊……
赵眠这一吐,南靖众人皆是大惊失色。魏枕风离赵眠最近,但他因为太过震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耽误了一点时间,等他拿出水壶要递给赵眠时,周怀让猛地衝了过来,一把撞开他的肩膀,慌慌张张道:“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你没事吧,快喝点水!”
周怀让手中捧着一个水瓢,水瓢里的水洒出来,刚好泼了魏枕风一脸。
小王爷正要发作,突然发现水是温的。他想起队伍停下修整后,沈不辞马上开始烧水,烧开了放在一旁晾着,想来就是为了让太子殿下能喝到温度适宜的水。
即便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南靖东宫的人也在尽最大可能“娇养”着他们的太子殿下。
魏枕风看了眼自己装满冷水的水壶,默默收回了手。
赵眠喝了温水,胃中的不适仍旧没有好转。他闭上眼睛,眉间轻蹙着,脸色苍白如纸,心里颇为挫败。
他连自己的胃都征服不了,以后何以一争天下?
魏枕风感觉到赵眠周身的低气压,试探地问:“你是觉得恶心想吐吗?”
赵眠心烦气闷之时最讨厌别人废话。
魏枕风的脑子最近是怎么了,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也问得出口?
“不,我不觉得恶心。”赵眠面无表情道,“我胃口甚佳,一口气可以吞下十张大饼。”
太子殿下话中的反讽之意骆驼都能听出来,何况是魏枕风,但他现下没闲情逸致和赵眠拌嘴,又问:“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赵眠继续反讽:“十八年,我从生下来就这样。”
魏枕风又惊又疑:“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赵眠冷冷道,“魏枕风你什么毛病。”
魏枕风服了:“你们南靖人都这么爱说反话?”魏枕风本想怼回去,但一想到赵眠现在身体不舒服,他又有点舍不得,略作纠结后选了一种杀伤力不那么大的方式:“我好心关心你,你能不能严肃点啊——公主殿下?”
赵眠当即握紧了剑鞘:“放肆!”
魏枕风嘴上爽完了立马认错,根本不给赵眠拔剑的时间:“错了错了。”
“……”赵眠一怔,权衡片刻后松开了手。
非常时期,和魏枕风吵架没有意义。
一旁的周怀让憋了又憋,但实在憋不住,“噗哈哈哈”地笑出声,笑到正在嚼仙人掌的骆驼一惊一乍地抬头四处张望。
“公子肯定是因为吃不惯干粮导致胃不舒服,”周怀让用一种“小王爷你行不行啊”的眼神看着魏枕风,“这我都能看出来。”
赵眠一计眼刀刮在周怀让身上,周怀让立刻闭上了嘴。
魏枕风听了周怀让的话,若有所思:“这样么。”
果然是他想多了?
魏枕风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北渊皇宫里的女人多,孩子也多,他记得那些有了身孕的嫔妃并不是一怀孕就能被发现,好像都要过两三个月,身体渐渐出现不适,然后宣太医那么一瞧,太医就会恭喜他父皇,说哪位娘娘又喜脉了。
至于南靖皇帝为何会愿意以九五至尊之躯亲自产子,他不得而知。难道这是南靖皇室的传统?天子和权臣生子更利于皇权的稳固?
赵眠是太子,也是未来的天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