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ktv,滴酒未沾的宋遥夜先送顾真和程舒然回长跃宿舍,再送楚君杉回家。
夜深了,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他们俩认识好几年了,楚君杉印象里,无论何时宋遥夜都理性冷静,条理清晰,就像一台Jing密的机器,他也从来没见过宋遥夜失态。直到今晚,他见识到了。
——如果换做平常,有美色入怀,宋遥夜会拽着女人的后脖领拎人起来,然后不动声色地抻平身上的褶皱。但如果是顾真,宋遥夜一边拼命往后躲一边喊人帮忙,甚至连碰都不敢碰她。
看到机器有了温度,楚君杉竟然有点开心。开到他家楼下,宋遥夜摸出一盒细烟,递了一根给楚君杉。
楚君杉接了过来,就着宋遥夜递来的火点着。
“我其实很羡慕你。”宋遥夜吸了一口烟,低声说。
“羡慕我能趁着演戏睡很多女人?”
楚君杉皱眉,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宋遥夜递给他的烟有点受chao了。
“不是这个,如果我想,我也可以有很多女人。”宋遥夜脸上是厌倦。
楚君杉浮起玩味的笑容:“你说的该不会是顾真吧?”
因为演戏合作,他和顾真睡过好几次了。但宋遥夜只是经纪人,名不正言不顺。
宋遥夜哑声道:“嗯。”
没想到宋遥夜承认地如此干脆,楚君杉盯着他,看见宋遥夜脸上甚至有痛色。好像顾真是一道他心里总也好不了的伤口,哪怕不碰也会隐隐作痛。
宋遥夜眼睫低垂:“初中我喜欢她三年,她是我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人。后来她被人包过,现在又做了情色行业,她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干净了。受我妈妈的影响,我也有点洁癖。我本以为我会心疼她可怜她,但不会再喜欢她了。”
他停顿片刻,摇了摇头:“结果不是的,我还是喜欢她,我爱她备受摧残的面容。”
楚君杉愣住了,宋遥夜今天明明醒着,为什么却像是醉了?提起顾真,他也很难说清自己的感受。顾真身上最难得是真实和纯粹,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那里看到过。而通过拍戏,他拥有了真实——所以他才想买下《晚天雪》那份珍贵的原片。
但现在不是互诉衷肠的时候,他理应提供些观点供人参考。
“拍床戏只是那么一会儿,你很短暂的拥有了她,但出了片场她依然和你面熟心不熟,没什么可羡慕的。”楚君杉静静地说。
“你是不是又要说敏珉?”宋遥夜瞟了他一眼。
“既然你提了,我也不介意再说一遍。她出了片场还是会回到那个圈外男友怀里,最后隐退和他结婚。我就比他差吗?”楚君杉的唇抿成一线。
宋遥夜并不同情他:“拍戏是不能动心的,你应该知道。”
“我哪像你,我是人,不是机器。”楚君杉咬牙切齿地说完,感觉好像掉进了坑里——宋遥夜是不是用敏珉的事,指代现在他和顾真?
果然,宋遥夜问他:“你不敢喜欢她?”
“喜欢顾真,我疯了?”楚君杉反问道。
宋遥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灭掉烟,无情地赶他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君杉到家,猫都已经睡着了。他摸了摸雪碧的脑袋,忽然想起来顾真说过想当他的猫。
养了许久,顾真的手终于好了,不过就算做了祛疤手术,细看还是有淡淡的痕迹。她倒是不介意,按日程表来片场报到。
真正开拍以后,演技上的高下立现。和顾真演对手戏时,刘心语还能跟得上,花月恬就不太行了,秋导不得不喊卡给她讲戏。顾真有时候看不过去,也会给花月恬讲讲。
拍文戏的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又要到床戏了。因为她和楚君杉合作过,所以秋导先排的是她和楚君杉的床戏,三天后才是和费弦的。顾真只求都能一条过,别再耗时长也别再重拍——文戏她愿意陪花月恬过几十遍,床戏一遍就够了。
费弦演的“方先生”是银行行长,楚君杉演的“贺先生”则是电视台编剧。
贺先生风流成性,不仅和电视台的女明星不三不四,来夜总会也是一边和花月恬好着,一边回应顾真的勾引。顾真觉得楚君杉长着这么一张脸,现实生活里肯定也是个脚踏n条船的超级渣男。
至于费弦,顾真很钦佩他的演技,如果不是本来就认识他,她很难想象在戏里笑意温存的方先生,实际上惜字如金眼神冷峻。
拍完戏或者转场间楚君杉会和其他人说笑聊天,还会逗的女孩子咯咯直笑。但费弦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看破了红尘。她甚至从来没见费弦在戏外笑过……如果以后有机会目睹,她一定要拍照留念。
这天楚君杉跟着顾真在员工食堂吃饭,不怀好意地笑:“明天我们俩又要拍床戏了,是不是很期待啊?”
顾真翻了个白眼,楚君杉的欠已经把他的神仙颜值抵消了:“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戏多的楚君杉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皇上,您许久没宠幸臣妾了,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