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向皓站在沙角东已满两个时辰,正午时分的大漠炙热难耐,身上的汗水还未滴下就已然被蒸腾挥发,炎炎烈日没有一丝微风,所有的时间仿佛都被拉长一倍,腹热心煎的熬着。
『为什么没有来!』自己撇下护卫,未带任何兵器赴约,难道对方还有所怀疑吗?他知道对方一定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动静,控制自己波动的心,至少外表看来冷静,不动声色的站着等待。
转瞬间六名黑衣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摊开双手显示腰间空虚,没有配置任何武器,两名男子过来将他双手反绑,戴上黑色头套带走。
向皓屏住气息闭眼养神,蓄积体力以便应付待会的变故。
过了不久应该是抵达目的地,向皓被粗鲁的从马背上拉下,对方来人架着他左右两只手将他拖进空地,还故意用力推他一把,让他踉跄单脚跪地,差点跌倒,只见向皓腰背挺直地从地上站起来,双手被反剪在后抬头挺胸站着,如果不是头上还罩着黑色布袋,还以为他只是来巡查领地。
向皓看似豪畏惧的站着,其实正在用耳朵听这群匪徒总共有多少人,听他们并非每个人都脚步扎实,应该只是杂牌军,根本不足为惧,靠他一人就能逃出生天,不必拖延时间等大哥前来。
突然间,两三人走近从后踢膝盖后方,强迫自己跪下,倏地拿掉头套,长时间习惯黑暗的双眼,被阳光刺亮的睁不开,等待适应光线后,发现这里是一个破旧的祠堂,不动声色用眼角环顾四周,约莫超过二十人。
前方堂上站着五人,全都恶狠狠的盯着他看,却都不言语。
向皓没耐心跟他们耗,清了清喉咙说,“不知何事,要闹出这么大动静请我来?”
看起来似乎是为首的男子,用眼神示意让人抬出一名坐在大师椅上的老人,放在祠堂牌位前。“你可认得此人?”
向皓瞄了一眼,根本不识得眼前之人,“大丈夫有话直说,别装神弄鬼!”
“你。很。好!”首领像是要把向皓生吞活剥的态势,“你杀人无数,当然不记得克多镇!”
『克多…』向皓心中暗叫不好,当时他初出茅庐,克多就是他第一个攻打的城镇,为了立威他下令屠城以儆效尤,没想到
“你要我杀人偿命?”向皓只觉得想笑。
首领见到他毫无悔意的样子,怒气更剧,“有多少人为了你家破人亡,难道不用以命抵命吗?”
战争的本质就是残酷,一将功成万骨枯,心慈手软的人,注定是手下败将,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根本不后悔。
向皓不想争辩激怒对方,话锋一转,“你不也抓了我的人?”绕了一圈差不多能提此事了,怕一进门就提,对方会察觉到母亲对他至关重要。
“放心,你不会落单,让她死在你前头,让你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对方没有拿母亲大做文章,好像不知道她是谁?『这样更好!』
之后首领跟几名黑衣男继续骂的他狗血淋头,向皓面无表情百赖无聊的听着,一心只想赶快见到母亲,看起来他们要等到后天才要拿自己祭祖,『啧!实在可笑,要是自己绝对不会笨的留下一个大患,根本不必等大哥来,一人就能应付。』。
众人发泄完满腔悲愤,把向皓带往临时隔着的牢房,其实只是个缺了屋顶,但是有门的房间,眼睛快速搜索母亲的身影,『那些蠢材,居然一点防备也无,把自己跟母亲关押在同一处。』
只见母亲抱膝坐在墙边,看起来没有明显外伤,但是前额流血了被自己放在掌心疼的人,怒气充满全身,被领来的人用力推进房里,母亲见来人是我站了起来,避开试图与我对看的眼神坐在离她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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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黄沙淹没地砖破裂的屋子里,外面有人看守,烈日当空炎热不已,从昨天午后被抓就饿到现在,更别提滴水未进,勉力的吞咽口水试着润泽喉咙,挤了老半天只是更为干涩,骄阳似火暑气蒸人往残破的墙边靠拢,或许能得到稍微遮挡,夺目的光线照在黄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似乎更热了,觉得有些难受,把头埋在膝盖里躲着。
外头一阵sao动,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被粗鲁的推进来,『是皓儿!!』他进来后直接坐在墙前,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
坐回原位,视线看着前方,能猜到他为何不搭理我,也静静的不发一语。
突然间,有双颤抖的手从底下抓着我,对方的手心shi热,我不敢也不能看他,只能反握住他的手,就这样牵了一阵,直到外面传来走动的声响,才放开。
我们像是碰巧被关到一处,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只能把对彼此的思念发散在无声的空气中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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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皓靠着墙坐,看起来一直闭目养神的他,实则时时刻刻注意外头的动静,渐渐夜幕低垂,睁眼抬头观测星象,现在约莫戌时,两三个时辰过去,连一滴水也没给,在酷热的沙漠中缺少食物尚可忍受,没有水是大忌,自己无所谓,是身旁的母亲,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