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凛……红凛……”
唐辛夷扑进她怀里压抑着嗓音哭得撕心裂肺,她看见了,那个女人站在船头往水里看的时候,她跟随着那薄凉的视线往海里冲,转眼自己就变成了水中挣扎的人。
那种总是会和“水”有关的梦魇,这次清晰到,她甚至能感觉到舌尖苦涩的海水,耳洞被寒冷的水灌着堵着,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与浑身冰冷仿若置身寒窟的唐辛夷相比,苏红凛在她扑入怀里的同时,脑中才有了具象化的画面,极缓流着的血管渐渐恢复原本的速度,同样冰凉的肌肤像是不餍足地汲取着唐辛夷的体温。
“宝宝……宝宝……别哭别哭……”苏红凛掩去眼底的Yin冷,睨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廉价画框,搂紧怀里的唐辛夷不停暖着她的手,她的背。
“呜呜……红凛……”唐辛夷大大的喘口气,睫毛全被眼泪浸shi,听了苏红凛变得正常熟悉的语气,反而哭得更加崩溃,“哇……红凛……我好怕我好怕……”
苏红凛抱起越哭越大声的唐辛夷,就近找了间无人的雅间,关门反锁,就势盘腿坐在门下,脸贴脸地静静安慰着唐辛夷,她的手很冰,她就把它们揣进自己胳肢窝里,虽然她也有些冷,她的脸她的脚,她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均凉得像冬天在外奔跑的孩子,她就脱了自己的衣服用外套裹住两人。
“唔……红凛……我我……”唐辛夷紧紧闭着眼睛,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两只小手慢慢摸着苏红凛温暖的后背和腰侧,“我最近总是总是……嗯哈……总是做噩梦……很怕……”
“嗯,什么样的梦,梦里有我吗?”
“我不知道……呜呜……我不明白……梦里好真实,就像我亲眼目睹的场面……我溺水了……掉下去……冬天的海里……有人把我扔下去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呜呜……红凛……”
“嘘……嘘……嘿,别怕……你在这里呢……我抱着你……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的!”
唐辛夷破涕为笑:“有人敢欺负我的,你还不敢欺负回去!”
“谁?”
“我爸我妈~”
“……”最多敢不给他们好吃好玩的而已,而已。
“啊……”唐辛夷心里暖暖的,抱着苏红凛的腰叹气,“真的好可怕,我是不是病了,总是出现溺水的幻觉……刚刚……我甚至感觉到了鼻子耳朵里有水……还有那个……那些梦……从很早之前就出现过,醒来就忘了的那种,但是刚刚那副画……突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苏红凛将手心捂在她露出来的尾椎骨上,一手按着她的脑袋往柔软的前胸放:“想起什么了?”
唐辛夷抬起头看看她莹白胜雪的下颌,将背后的手移到自己心口:“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你回澳洲的那晚……梦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你的样子,一个是我的样子……其实也不是……”
“模模糊糊的,感觉也不对,但是就是那副画,那个女人也不像你啊,可是我看见你们时,脑子里想起那些梦,就都是我们的样子……”
“可怕的梦吗……”
“嗯……”唐辛夷移动双脚,从她腿上坐到地毯上,双脚交叉夹住她一只腿,连续用力地啄她的嘴角,埋在香香软软的颈窝里觉得异常安心,“可怕的梦,‘你’对我不好,‘我’对你也算不上很好,后来打仗了,我们躲着藏着,发生了很多事,再后来……我好像就被你推下水,淹死了……”
“我想……说出来你不许笑话我……我觉得我可能……梦到的是前世……”
苏红凛没有吱声,只是有些纠结带着迷醉的看着玻璃画框上倒映出的迭影,理性告诉她,那只不过是臆想是幻觉,可就在刚刚,她站在画前往后看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做着反应,视线却只有最后的画面,那副画,那个女人的眼睛。
“辛夷,我刚刚失去意识了,脑子什么都没有,只看得到那副画,直到你抱住我的时候,我才看见你感觉到你……”
唐辛夷啄吻她颈上动脉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重新看着她:“真的吗……”
马上的,孩子般的笑容带着义无反顾的绝美再次出现在唐辛夷那张清纯又充满诱惑的脸上,大有,一种豁出去般的决然和不后悔的飞蛾扑火。
“我之前不敢说,怕你觉得我不正常,可是现在好了,你是相信我的吧!”
苏红凛从她眼里看到了雀跃的欣喜,“同归于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等一系列恶趣的词句便疯了似的砸向头顶,手上的力气越发的收紧,看着灯光下她弯弯的眉眼,脸上宠爱又无奈。
鬼使神差般,右手张开卡在她颈间,感受手掌中那纤细又脆弱的脖颈,似乎,只要自己一用力,眼前的女人就会闭上那双晶莹剔透的眼。
唐辛夷静静地等待着,她猜只是玩闹,苏红凛却真的捏紧了手里鼓动的颈脉,预料中的窒息突然消失,接踵而来的却是红唇上大力粗鲁的啃噬和侵略,带着一种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悲伤,大有一种,想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