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央家旁的湖边种着两棵杉树,褐色的树干被春天的新绿包裹,高高地耸立着,透过她房间的窗户就能看见。
不知是杉树的哪一处歇了一只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
趴在床上和姐姐一起画画的江声闻着鸟声,看向窗外茂盛的绿树,说:“喜鹊叫,客人到,不知道它是不是喜鹊。”
“兴许是。不过,叫得太晚了些,客人早就到了。”江央说。
江声听了,嘻嘻哈哈地笑说:“哈哈,是呀,我都已经来半天了。”
两个人正在画一个巨大的多层蛋糕,每一层都点缀着不同的水果。
蛋糕是画给江云落的,今天是她的生日,姐妹两个人决定画一小册子的画送给寿星。
小册子用的是江云落公司发的抬头纸,每页的最顶端写着公司的名字,最下端则是联系方式。
她们撕下了五页纸,第一页正是她们在画的蛋糕,后面的则是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画。
第一个季节是春天,江声画的是放风筝。
江央看着妹妹画出一根长长的风筝线,说:“我们下午放风筝,好不好?”
“去哪儿放风筝?”
“喏,”江央指指窗外的田野,说,“下面这么大一片地,随我们放。”
“好啊好啊!”
她问在城市长大的江声:“你们学校都是怎么放风筝的?”
“放风筝吗?我们体育课在Cao场中央的草坪上放,两三个人一组,有些人在塑胶跑道上助跑,还有人嫌Cao场草坪太挤,跑去篮球场那放。姐姐,你们呢?”
“初中不知道,”江央忆起在村小上学时的事,说,“但我小学的时候是去外面放,好像是三四年级的时候。村小没有塑胶跑道,都是土,Cao场又很小,所以老师组队带我们去田野里放,大概离学校很近,现在想起来,只记得那些田好像一望无边。”
“哇,肯定很好玩,田地会坑坑洼洼的吗?”
“不会,看见田里那些草了伐?春天的田里都长满了草,草很柔软,人在上面走是不会摔跤的。但要是到了秋天,收完了稻子,留下的稻草垛会让人走不稳。”
“稻子?”江央好奇了起来,“怎么收稻子?稻子最后怎么变成大米?”
“用镰刀割,镰刀你知道吗?就是上回我们挖番薯时用的那个,还有机器,有专门的收割机。至于大米,有专门的加工厂,记得路口那个小屋子吗?那就是加工厂,可以加工大米,还能把米碾成米粉。”
“收割机?听着好酷。”
“等秋天的时候,你来玩,带你体验下收获的季节。”
“好,到时候拉着江听一起来!”
断断续续地聊着天,姐妹两个人画好了四个季节。
江央找来一个衬衫包装盒,在盒子的外表上细细地用胶水贴上了卡纸,又剪了两颗一大一小的爱心贴上,最后把小册子放进盒子里。
“大功告成!”
姐妹两个人拍手庆祝。
中午的饭桌上只有三个人,阿婆和两姐妹。
“真可惜江听不能来,”江央夹起他爱吃的红烧鸡翅,说,“这么好吃的鸡翅,只能我多吃点了。”
江听上周感染了水痘,没多久又感冒发烧,身体虚弱得只能在家养病。
阿婆笑着给她夹起鸡翅,说:“那我们阿囡多吃点。”
饭后,阿婆照例给她们泡了烘豆茶,还拿出事先买好的零食。
江央拿起一包上好佳薯片,拆开,边递给江声边说:“下午,我们可以试着自己做风筝。”
江声喜欢动手和尝试新事物,开心地接过薯片,欣喜地同意:“好!”
从楼梯间那取了一迭的旧报纸,两个人在纸上剪出一个菱形的风筝,还有一根长长的尾巴。
将两根阿婆帮她们削好的竹篾十字交叉放上,用线固定交叉处,再用胶带和胶水将竹篾和风筝粘合。
江央找来多余的线筒,将线的一端捆在竹篾的交叉处,拿起黑白的风筝打量,说:“做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
江央还拿出一个老鹰形状的风筝,说:“以防万一。”
两个人回到吃茶的屋子里。这间屋子刚好有扇通往菜园的门,门外是几级台阶,正对着葡萄架,右手边便是仅一条小路隔开的湖与菜园。
“小心。”两个人从台阶上走下,江央提醒道。
路过用木槿花丛做隔断的菜园,小心翼翼地跨过沟渠,两人来到满眼是绿的田野。
和煦的风吹着,握着风筝线筒的江声飞快地在柔软的田野里奔跑。
简易的风筝脱离江央的手,随着摆动升起,但很快又掉落。
“再试一次,这次我跑再快些。”
又试了两三次,风筝始终没有飞上空。
“我们先试试另一只怎么样?”姐姐安慰她。
这回,换江央跑,一手握着线筒把手,一手拽着线,在适当的时候又放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