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转过身的。”她弯着唇,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两个西装革履却分外局促的男人,“我倒是想干点少儿不宜的事情,只可惜可惜我们家许柯的心志坚如磐石又韧如蒲苇,不可转移呢。”
“你?你们……你们俩?”官岩试探地转身,此刻正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身为曾经校辩论团首席主席,舌灿莲花都应该算是基本Cao作,但他绞尽脑汁、穷尽现有的语言体系也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表达此刻的震撼。
刚来北城出差第一天的晚间小会他在外面应酬,所以根本没见到童依所谓“捉jian”的一幕,只是在回来时听到张律说有个女人莫名其妙闯进房间,许柯还追了出去。
官岩原本以为是这铁树终于开花,可谁承想这哪里是开花,明明就是重蹈覆辙。
他和许柯同窗七年,从南城一中到清大,如果说这世界上有真正了解许柯的人,那这里面一定算他官岩一个。自己所认识的许柯,好看聪明,有头脑知进退,冷静克制绅士有礼,清冷无暇皓如朗月,这样的形象自他见到许柯那天直到现在。
当然,并不包括许柯和童依在一起的那两个月。
作为许柯为数不多算得上是朋友的人,官岩几乎是亲眼见证了这样一个清冷少年,如何在美丽疯狂的少女直球攻势下慢慢丢盔弃甲,心甘情愿走进她名为爱的圈套。
“你疯了。”这是一个肯定句,官岩定定地看着许柯,语气却不带半分迟疑,坚定明确之程度,甚至胜过法官在庭上敲捶定音的那一刹那。
许柯的眸色突然Yin郁,诡谲的气氛在三个人之间蔓延开来。夏日微风吹起半掩的窗帘,突然安静的空气里夹杂着紧张的微妙,好像连时光都在这一刻静止。
童依眨了眨眼,俏皮地扒住许柯的白色衬衫,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眉眼之间都带着笑意:“他疯没疯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大概疯的人会是你。”
电光火石之间,官岩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变换,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并且附上一个笑脸:“童姐您继续!”
他迅速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到没有半点迟疑。
许柯冷冷地挑眉,说起来也真是好笑,官岩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球,在童依面前连句大话也不敢,从高中就是这样,五年过去竟也半点没变。
“电灯泡不见了,”童依弯着唇,抬手去勾许柯的小指。见他没有甩开,就更加得寸进尺地轻轻摇晃,眉眼间还带着一抹媚色,声音慵懒却又格外魅惑,“那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啊?”
许柯的大脑瞬间宕机,明明想要拒绝,身体却诚实地任童依的小手胡作非为,他突然感觉官岩说得没错,他好像,是有些疯了。
童依简直爱死他这种明明纯到不行、打定主意不受诱惑、却还是在自己的撩拨下于失控边缘疯狂试探的模样。
迷离的眼神,颤抖的睫毛,如雷的心跳,低低的喘息,红透的耳垂,许柯每一处敏感细微的变化都刺激着童依心底隐秘的角落。
像是一粒种子,慢慢破芽而出,挣脱所有束缚,然后成长得愈发茁壮。人也如此,推翻原有的清冷,破禁带来的快感让童依实在上头。
她慢慢吞吞地掀开被子,没有受伤的那只脚轻轻点地,站直身子后歪打正着般扑进许柯怀里。
童依眨着眼睛,许柯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进她清澈明亮的眸子,双瞳剪水却不掩张扬,明艳动人却媚而不妖,实在让人无法自拔,哪怕清冷克制、淡漠疏离如许柯。
所以,等到他想逃离的想法冒出头时,童依细长白嫩的胳膊就已经揽住了他的脖子。
即便如此明显的身形优势下,他微微的挣扎也依旧显得苍白无力,许柯紧紧抿着唇,无望地看着自己被迫和她贴得更近,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其实,如果她一定要亲下来,或许自己可以低个头弯个腰,不然她一直仰着头脖子大概会酸吧……
“啵!”
许柯还没反应过来,童依却已经松了胳膊重新坐回床上,歪着头弯着唇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
他大概用了许久才意识到刚刚好像是一个吻,蜻蜓点水般轻轻印在自己的喉结。酥麻的痒意顺着脖颈一路向下,直达左半边的胸腔。
心底沉寂了许久的角落似有波澜惊起,被他紧紧锁住长达五年的小兽似要挣脱铁笼,许柯清楚地听到了锁链碰撞的响动,理智的弦发出紧绷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断裂崩坏。
而始作俑者却玩心不改,眯起眼睛仰着头看他:“乖乖工作,晚上给你买糖吃!”
好像有什么东西戛然而止,许柯暗着眸,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这样的情绪在占据他所有的感官,手上好像有青筋暴起。
有这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眼前的女人拆骨入腹:“童依!”
许柯的声音不大,但童依却能听出他要吃了自己的意味。挺好,终于不再是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一样,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