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三人
有时候,人的做法总是能够让身为同类的其他人都感觉震惊。
就好像在中原遭难的时候有人奋起反抗,十室九空;有人却卑躬屈膝,甘愿做敌人的走狗一样。
在面对明军的巨大压力下,欧洲各国有像西西里王国和教宗国那样试图反抗的,也会有雅典公国这种卑躬屈膝、胁肩谄笑的。
但在历史并不悠久的雅典公国历史上,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这里说的并不悠久并不是说文化上的不悠久,希腊,或者说古希腊文化在人类历史上都算是有名的。
公元前八百年前形成奴隶制国家,和中原公元前一千六百年的商朝建立相比晚了很久,但并不能说这个文明不悠久。
但还是那句话,这里说的雅典公国,不是希腊文明。
雅典公国是在十三世纪初建立的,是十字军的事情。”
“就算他雅典公国不臣服我们也会打过去,到时候他们的财富都是我们的,现在他们想要通过臣服来保全自己,不付出点代价的话怎么可能?”
“是!”沐斌这才醒悟,站直了身体。
但是,他脸上的迷茫仍旧没有消失。
“那……世子殿下,他们得拿出什么样的好处,拿出多少的好处我们才会接受他们的归附呢?”
“滚滚滚!”朱瞻壑抓着雅典公国那封请求归附的信就甩了过去。
“回去跟你爹好好学学再回来!真当我这里是私塾学堂呢?”
“接受个屁的接受!本来就注定要属于我们的东西,现在因为一丁点儿好处就要放弃?特么的天底下哪有这么败家的玩意儿!?”
信封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甚至还没飞出桌子的范围就软绵绵的落地了,朱瞻壑觉得不解气,抓起一旁的茶杯就扔了出去。
沐斌抱头鼠窜,很是狼狈地跑了出去。
“哼!败家玩意儿!”朱瞻壑还是有些不太解气,沐斌都走了还他有些气哼哼的。
“这特么的,沐家以后要交到这样人的手里面?这瘪犊子不会把沐家的家底儿都给败光了吧?”
……
就在欧洲这边意见无法统一,有人想要从朱瞻壑身上捞点儿好处,有人想要归附,还有人想要抵抗的时候,中原却不是这样的。
废后一事,最终还是通过了。
原本是宣德皇帝庶长子的朱祁镇,随着自己母亲孙若微的头衔从贵妃到皇后,也完成了庶长子到嫡长子的转变。
但是,要改变的,远远不止于此。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如果有,那也一定是你所不能承受的,属于一个馅饼就足以拍死你的那种。
养心殿。
这个新落成连一年都不到的宫殿就是大明皇太后张氏的居所,若是平日,这里基本不会有人来。
但今日,这里却来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人敢拦着的人。
朱高煦坐在自己大嫂的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将一份圣旨默默地推到了自己大嫂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那卷圣旨,张氏仰起头,双眸微微闭起,似乎是想要阻止那在眼角打转的泪水落下,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虽然没有看过,但张氏却已经知道这卷圣旨上写的是什么。
皇帝有嗣,且是嫡长子,那自然……该立太子了。
但是……
作为大明实际掌权者的吴王一脉,又为什么要帮助宣德皇帝,从废后到立太子,这全都不符合吴王一脉的利益。
不仅不是最优选择,甚至可以说是最臭的选择了。
但是,事情还是这么发展下来了,以一个超乎常人想想的角度和速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氏缓缓的低下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圣旨。
哪怕是早就想过,也知道什么才是最优的选择,但等到现实真正来到她面前的那一天,她还是犹豫了。
这代价,太惨痛,她有些……付不起。
蓦地,一只手从张氏的身后伸出,打开了张氏面前的一个小盒子,将那个象征天下至高权利的印章展露在空气中。
张氏猛地转过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拿起那枚印章,将卷起的圣旨缓缓摊开,然后……
重重的盖在上面!
“瞻基……”张氏如鲠在喉,嘴唇微张,好一会儿才吐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娘……”朱瞻基那胡子拉碴的脸上展露出了微笑,本应该是黯淡无光,连血色都没有多少的面庞,突然变得有些耀眼了起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
“该做的,总是要做……”
“一样,该承受的,总是要承受……”
说完,朱瞻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默不作声的朱高煦。
“二叔……”
短短两个字,让朱高煦的肩头微微一颤。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