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处理?
“没事儿吧?”
通州码头,朱瞻壑很是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还好,倒是死不了,只是劳烦大哥挂念了。”朱瞻坦笑得有些勉强。
朱瞻壑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很感慨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自家老爹取名字还是有意思的,大明是自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定下了取名字的规则,也就是字辈之类的。
按照后世的说法,到了朱瞻壑这一代就是瞻字辈,瞻字辈名字最后一个字的偏旁部首都是土。
而朱高煦在取名上很有特点,嫡子的名字全都是土字底,如朱瞻壑、朱瞻坦和朱瞻垐,庶子这都是土字旁,如朱瞻圻。
朱瞻壑同父同母的兄弟一共就两个,朱瞻壑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自己的这具身体早就死了,而自己的这个弟弟朱瞻坦作为嫡次子顺封汉王世子。
但是,朱高煦这一脉可能是真的有点儿什么问题,朱瞻坦的身体也有毛病,朱瞻壑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因为太医诊断不出来,只知道应该是肺上的毛病。
也就是这些年自己四处征战,缴获的各种好东西都往家里送,这才让自己这个弟弟坚持到了现在。
若不是这样,历史上的朱瞻坦在永乐朝的最后一年也没了。
“今年派人去建州卫的时候得了一些人参和熊胆之类的药材,回头让医看看有没有法子。”
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三叔一眼,朱瞻壑直接拉着自己的弟弟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对了,今年朝鲜那边派人朝贡,送来了很多的高丽参,回头也看看能不能用的上。”
看着对自己弟弟嘘寒问暖的朱瞻壑,走在后面的朱高燧冷哼一声。
一直以来,朱高燧的想法都是比较激进的那种,甚至毫不客气的说,他大哥和二哥的争斗是和他有关系的。
朱高煦这个人,想法比较简单,说白了就是个武夫,就知道上阵厮杀,对那些弯弯绕绕的没什么天赋。
本来吧,朱高煦只是对自己大哥凭着嫡长子的身份就得到了太子之位而不满,毕竟在靖难的时候是他几次救老爷子于危难之间。
但在最开始的时候,朱高煦除了不满就没什么了,他也有过争太子之位的想法,但是不多。
毕竟,在靖难之前、在老爷子登基称帝之前,他们是很好的兄弟,每每被骂的时候都是大哥护着弟弟,而到了有危险的时候,又都是弟弟保护着身体肥胖行动不便的哥哥。
后来,就是在朱高燧的攒动下,再加上朱高煦本身也不是很满意老爷子的决定,矛盾就愈演愈烈了。
……
顺天皇宫。
说实话,掌控全局后不到半年的时间,朱瞻壑就对这里感到腻了。
其实一直以来朱瞻壑的想法都很清楚直接。
皇帝,他的确是想做,这个他不否认,但是他也很清楚做皇帝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
对于朱瞻壑来说,皇帝这个位置,最好就是坐个一年半载的,体验一下君临天下的感觉,然后就直接春池嫣韵。
当皇帝什么的,哪有当王爷自在。
但世间万般事,半点不由人。
此前他不当,总有人觉得他想当,现在当了,却又脱不了身了。
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是平白无故的,王爷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当的,皇帝也是一样。
“没什么想说的吗?”
午门下,朱瞻壑靠在柱子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三叔。
回到皇宫之后,他先是把弟弟送到了母亲那里,毕竟也有段时间没见了,至于他这个三叔,他就给丢到了太庙的门口。
“有什么想说的?”
朱高燧淡淡一笑,站起了身。
“你爷爷在靖难成功进入应天的时候,不一样去祭拜了你太爷爷吗?能有什么想说的?”
“我和他一样,只不过你爷爷他是成功了,没有人阻止他,也没有敢说他的闲话了,而我只是失败了,被押着来到了这里,进行伱所认为的羞辱。”
“能有什么好说的?胜者王侯败者寇呗,还能有什么?”
“不得不说,您的心态是真的好,在这一点上,可能我都不及您。”
胳膊肘撑了一下柱子,朱瞻壑站直了身体,朝着自己的三叔走去。
“最起码,胜者王侯败者寇这句话,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多多少少的有一点失败后的嘴硬,但在您的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更多的还是坦然。”
“呵,别逗了。”朱高燧笑着摆了摆手。
“什么坦然?说白了就是无力回天,最后一丝成功的希望都没有了,这不是坦然,是不得不接受。”
“那也已经很不错了。”朱瞻壑由衷的赞叹,这并不是虚情假意。
“这世间多少人,能做到您这地步的怕是没多少,最起码,如果是我的话,我估计也得说一些什么死后化作厉鬼索命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