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仙师好,奴婢是太后身边的昼钰,太后今日身子不适,受了风寒,便无法出来接见各位仙师。”
“请各位随我去宁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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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墙黛瓦,银装素裹下,让这宫中看起来更加闭塞寂静,头顶不知何时压过来的乌云,恐有雨色。
两行人引着他们四人走在前面,绕过宫墙转角,绕得林鹭都有些头脑发晕了,这才见到头顶伤“宁德宫”这几个大字。
华贵的宫殿,林鹭看着那几个大字有些发晕。
太晃眼睛了。
跨过门槛走进庭院,再到殿内。
这一路上,至始至终未曾有一人同他们搭话。
林鹭都怀疑这两排人是不是机器变的了。
屋内高台之上坐着那穿着华美服裳,簪着凤鸣金边簪花的女子,她指尖蔻丹嫣红,唇瓣眼里,浓妆艳抹。
约莫是听见几人脚步声,这才缓缓睁开狭长的双眸,她抬手撑着太阳xue,似乎神色倦怠,朱唇微启道。
“来了?”
沈若烟微微颔首。
他们本就不属于赤桑,自然见着赤桑皇族不用像旁人那般行礼。
“在下御云峰门内弟子沈若烟,此三位分别是南宫信、祝如疏和林鹭,我们几人皆为御云峰弟子,受召为除妖而来。”
太后闻言双眸微眯,扫过几人,她似乎有些不信这几个年纪尚轻的少年少女竟是御云峰派遣之人。
她沉声,开口道。
“皇帝前几日在御花园中,撞了邪,便一病不起到现在。”
林鹭观察到这太后虽说在粉黛遮掩下,看似面色尚佳,却仍然能见着她那眼周乌青一片,似乎长年累月夜里睡不着一般。
按理来说,皇帝病得定然不清,作为他母亲得太后自然不可能语气如此轻松。
沈若烟道。
“可否让我们几人见见皇帝,如此方能判断是否当真为妖魔所致。”
太后睁眼扫过沈若烟道。
“皇帝现在正值病中,若是被几位仙师冲撞了,便不好了。”
她抚了抚袖,旁边一个年纪尚轻得宫女从队伍中站出来,乖顺地跪在地上道。
“奴婢名唤璃儿。”
“让璃儿带几位仙师下去稍作休整,皇帝之事我们改日再议。”
沈若烟没想到他们几人一来此处便被闲置在一旁,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谁知高台之上的女子递来不耐的神色。
“皇帝那处,哀家已命颇负盛名的修士守着,沈仙师你们几人只需辅助他们便可,等一月之后皇帝大婚,他便会好起来。”
如此一看,太后召他们来似乎不为除魔,为的只是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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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儿将几人“请”出了宁德宫。
纵使问也问不出结果。
那太后显然是有自己想法的,只是几人现在未曾得知她究竟是在算计些什么。
那璃儿看着年龄尚轻,甚至还热切同他们说着宫中哪一出是做什么的,是哪个娘娘在住着。
林鹭弯起眼眸,侧目问道。
“璃儿姑娘,不知可否问几个问题?”
璃儿闻言不知为何紧张起来了,犹豫再三,才小心翼翼回道。
“仙师想问些什么?”
“不知你们太后同皇帝关系如何?”
“甚好,虽然皇上并非太后娘娘所出,但是自皇上年少时过继到太后娘娘那处,太后娘娘便将皇上视为己出。”
几人闻言却面面相觑,至少从方才的对话中几乎看不出来,这个太后对皇帝所谓的”视为自、己出”。
“那方才太后所说的,一月后嫁予皇帝的妃子是何人?”
“是当朝丞相之女陆水镜,陆小姐,是……皇上的表妹。”
林鹭又问。
“皇帝是在御花园何处撞邪的?”
这个问题问得璃儿脸色惨白,她颤巍巍地险些跪在地上给几人叩头。
她哭丧着脸道。
“几位仙师别问了,这……这可不是我能说的,求求仙师们放我一条生路吧!”
沈若烟闻言轻声安抚道。
“别怕,我们的职责只是除妖魔,不会将你说出去的,若是宫中的鬼怪一日不除,宫中之人便一日人心惶惶。”
南宫信在一旁悠悠道。
“也不知下一个撞邪或者是死的人,会不会是你呢?”
璃儿闻此言想起前几日被活活吓死在枯井之中的长月,她脸色苍白,眼睛睁得这样大…
她颤声道。
“是羽太妃生前曾住过的兰香殿,那里面有一口会吃人的枯井!吃了好些人进去…”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便迅速低下头,道。
“其余的别问了…奴婢也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
月色
几人留于庭院中, 听着那宫女璃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