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头一次在祝如疏的指尖感受到些许温度。
少年微微侧目,不知为何却今日出其顺着她的心思来。
他将交叠的手往上挪,挪到嘴边,吻上少女白皙柔嫩的手背,甚至不自觉伸出微红的舌尖轻轻舔舐上少女的手背,像只舔舐伤口的狼,他半眯着眼眸。
少女恍若觉得,他似乎就是故意点燃那煤油灯让她看见这么一幕的。
林鹭手抽不出来,他将她抓得死死的,她被他的动作刺激得绷直了足背,勾起圆润的脚趾头。
少年苍白的脸颊似乎泛着红晕,煤油灯黄有些暗,林鹭看得不清楚,少年还有半张脸藏在被褥的Yin影处。
祝如疏感受着她缩瑟的动作,她看不见他眼眸中那半分痴迷。
少年出声问她。
“你很怕我吗?”
他又自顾自回答。
“你不该怕我。”
手背shi漉漉的,祝如疏突然的逆来顺受和反常让她有些不解,究竟应该顺着皮毛摸还是该如何。
她不知道。
只是心怦怦直跳。
少女吞咽涟水之声在半盏微灯下,他听得很清楚。
林鹭抚上他的发梢,声音哑了些。
“我不怕的。”
“骗人。”
“没有。”
“骗人。”
少女有些无奈,只得说了实话。
“是有点怕。”
林鹭抬眸,瞥着角落处的青萝同灭灾似乎又挨在了一起。
怎么今日又被祝如疏黏上了。
见着少年许久未回话,似乎对她的回答颇为不满意。
甚至还翻了个身不看她。
林鹭:……
她觉得她甚至可以出一本书名叫《我的疯批攻略对象为何间接黏人又傲娇》。
林鹭问这只在她身上转了几个面儿的少年。
“你不睡觉吗?”
“不睡。”
“为何?”
“师妹不知往日里我同你一间房,也从不睡觉吗?”
林鹭:……
这话似乎出口好似在怪她不关注他一样。
林鹭想起来祝如疏不睡觉是因为他独自一人时,在梦中也会做噩梦。
她抚上少年的发顶。
“同我一起睡罢,有我在你怕什么。”
灯光照着少女明晃晃的双眸,可惜祝如疏也看不见她眼中那一抹难得的光亮,宛如闪耀的星星。
少年是少有睡得着之时,在林鹭说话那话之后,他竟然奇迹般的睡着了,这些年甚是是第一次。
在梦中也未曾看见任何奇怪的东西,他睡得很好,也很熟,一觉醒来后少女甚至还在他怀中。
分明昨夜是他蜷缩在她腰际。
他抬手,小心翼翼抚上少女的脸颊,昨夜之事在他脑中还清晰可见。
这算是情魔的二重性,是他对眼前人占有的本性。
怀中少女未曾因为他的动作而醒来。
似乎感受到了,还蹭了蹭他的手背。
祝如疏手一顿。
—
三间房都在小客栈的二楼,三间房都被几人定了下来,偏偏祝如疏同南宫信一起推开了房门。
南宫信转头看着从他那小师妹房中出来的祝如疏,而他自己也是从沈若烟房中出来的。
“师弟早。”
祝如疏笑着同他这师弟打招呼。
南宫信有些惊讶,毕竟往日里若之在御云峰中,他这师兄是不会同旁人打招呼的。
“师兄…早啊……”
还是如此尴尬的时候。
—
午间。
屋外的大雪已然有了停歇之时。
几人在客栈中吃过午饭后便准备赶路了,毕竟也算是人命关天之事,若是他们在路上走走停停,到那处皇帝已经死了该怎么办?
林鹭咬着口中肥而不腻的红烧rou,有些惊讶这破烂透风的小客栈里竟藏了个米其林五星大厨,那年过须臾的老者竟也甸得动勺子,做出的饭菜也如此美味。
再听着男女主你一言我一语对接着信息,祝如疏在旁边偶尔插两句话,再到二人嘘寒问暖,沈若烟红着脸颊训斥南宫信,他这才闭嘴。
林鹭咬着口中的rou,看着三人,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心中一叹,若是没有下一个副本就好了。
这个副本起码会在赤桑皇城之中停留一个月之久,那就意味着,她有可能会在这个副本之中掉马。
这术法无法控制住她体内修炼的邪术,从而被男女主角察觉后驱逐。
这么一想林鹭有些垂头丧气,祝如疏昨夜的态度,再加之一段时间都不曾上升过的好感度。
少女咬着筷子,恶狠狠盯着面前的少年,实则心中慌得一匹。
祝如疏似乎有所察觉,回眸竟朝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