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什么瞪,小习都是为了你好,你反倒来欺负他!”
沉倾叶把秦谙习护在身后:“小淳,你不是答应过妈妈不会再欺负弟弟了吗?难道你要做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孩子吗?妈妈不喜欢撒谎的女儿……”
慕淳听得想笑,眸中的光渐渐地暗淡下去。
“沉妈妈!”秦谙习突然大喊出来,抓着沉倾叶,吸引走女人的注意力,看像沉倾叶的眼眸中似乎在恳求着什么,摇着头:“沉妈妈,姐姐没有欺负我,是我想让她喝牛nai而已,你不要说姐姐……”
沉倾叶摸了摸男孩额前碎发,拇指擦掉他聚在睫毛上即将坠落的泪珠:“可怜见的,一心向着你姐姐。”
这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慕淳心里的小人几乎气竭。
搁哪儿给她唱双簧呢是吧?
“妈,你看他自己也说了,我没有欺负他。”是他意图逼我喝那玩意儿,还告状!
告状Jing!她又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
结果沉倾叶突然盛怒,转过来数落她:“你也不是初犯了!那滚烫的牛nai能往植株里倒吗!你看看它还活吗,你做事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一时间安静下来,几个人都愣住了。
理智回笼的沉倾叶看着被斥责得一点也不反驳的女儿,后悔劲儿才上来,她忙里忙外,心里又有事,最近脾气越发难以控制,赶紧放轻语气,拉过来女儿的手:“小淳,妈妈不是故意凶你,你还小,不要轻视任何生命,你要心善,不要因为心里不满就对着旁人发难,你是姐姐,要懂事啊,你不能善妒,要控制情绪,而不是被情绪掌控,这样你以后才能帮助妈妈,你要成为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知道吗?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好吗?能答应妈妈吗?”她教育起女儿来。
慕淳当然不会违背沉倾叶,睡觉时,脑子里还回想着这些话。
十几年来,沉倾叶没对她真正发过脾气,虽然因为工作常年缺少陪伴,但一直把她当宝贝呵护,记得每一个属于她的重要日子,给她不重样的惊喜。
今天沉倾叶破例对她发火,都是那小野种!……好吧,她也不该瞎倒牛nai,不该浪费,不该……
反省完了她又脸热,今晚在那小野种面前丢尽了脸。
沉倾叶担心她心里有气,本是带着秦谙习走的,那小野种却半路跑回来,跟她说:“姐姐,对不起。”
当时她光想着自己亲妈不护犊子,当着这个外人教育她,心里寒凉,喉咙发紧,苦涩极了,压着声音痛苦道:“别这样叫我,我说了多少次,你知道有多刺耳吗?秦谙习,我不是你姐姐,我不当!昨天不当,今天不当,今后也不当!”
她第一次当着小野种的面流泪,顾不上心里那点尊严:“我妈向着你了,你满意了吧?”
“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你满意了吧!”
这会儿她脑子里全是男孩压抑的哭声,哭着给她道歉,说永远不会抢走属于她的东西,依旧不怕死地说喜欢她。
沉倾叶返回来时,小野种竟然立刻换上一副吃了蜜的笑容,脸上的泪痕仿佛是因为喜极而泣,还不管不顾地牵住她的手,告诉沉倾叶他们已经和好了。
沉倾叶有些讶异,问她是不是真的,她的手被紧紧牵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回握住,她那根手臂都僵硬着,只好向妈妈笑着点头。
沉倾叶松口气,放下了一件心事。
临走前,秦谙习抓着她的不放开,她挣脱时,他的指尖好似都在流连。
想到这个慕淳猛地拿开捂着脑袋的被子。
妈的,第一次和男的真正意义上的牵手,居然是和小野种!
诡计多端的小野种!她又在心里记下一笔!
慕淳反转着睡不着,翻身坐起来,下床去卫生间,拿起香皂打出泡沫,一遍有又一遍地洗手。
自从那天之后,姐弟两好似真的和睦相处了。
秦谙习个不长心眼的,还是一个劲儿的叫慕淳姐姐,慕淳索性当乌鸦叫唤。两人呆在一块,秦谙习多数时间被慕淳指使着干活,但是真正相处在一起是又十分寡淡,互不干扰。
中秋一过,沉倾叶的公司逐渐安稳下来,但工作更加繁忙,每天都身心疲乏地到家,倒不见姐弟两有起初的争执,慕淳偶尔拈酸挑刺,好在秦谙习总能笑脸相迎,这让她宁神不少。
一个学期很快过去,离校那天,张涵意还在为没看到秦谙习闹慕淳。
因为有秦谙习在,这一个寒假慕淳压根儿不想窝在家里,报了某教育机构多个补习班,一天到晚才见着人。
年尾,沉倾叶忙得脚不沾地,慕淳课业繁忙,秦谙习守着冷清的别墅,就盼着过年。
跨年夜慕淳没吃多少东西,沉倾叶要去参加公司的年会,叫了厨子做了一大桌子年夜饭,桌上就秦谙习和她两个人。
她低着头回张涵意的消息,觉得张涵意净出馊主意。
她握着手机点进软件又退出,界面换了又换。
一旁地秦谙习安静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