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远喉间涌上一股恶心,他扶着墙,忍着痛艰难地走到了晚宴大厅。
邱总正在找自己的秘书,对着助手冷言冷语:“刘冬彦到底去哪里了?他到底是谁给我招的秘书?!做事一点都不靠谱,天天就知道搞些有的没的。”
助手战战兢兢地回答:“是邱总您家中安排的,您一直不谈对象,夫人急坏了,还以为您……”助手机灵地转了个弯,“夫人说刘先生和您的契合度不错,有55呢,随便谈着玩玩都好。”
“胡闹!”邱总才一说话,就瞧见了跌跌撞撞的陆秋远。
邱总对陆秋远其实不陌生,他在高中时就和陆秋远一个学校,不过他比陆秋远大两届,陆秋远高一的时候,他正好高三。陆秋远作为学校里品学兼优,又长相过人的oga,邱总不可能没有动心过的。
他追过陆秋远,但当时,陆秋远只是把他和那些追求自己的alpha划分到了一起,压根就没记住他这个人。
如今,再见到陆秋远,没想到他连孩子都有了。
邱总见陆秋远面色不好,慌忙上前搀扶,却被陆秋远虚弱地挥开了手,他嘶哑着声音:“别碰我……”
他抬起头,眼眶微红,眼泪断了线地往下坠。他的目光不断地在找寻着什么,直至落到一个酒瓶上。
当晚,顾家出了一件很大的丑闻。
新闻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成了那段时间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特别是参加了晚宴的人,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顾黔明遇到了和自己契合度高达85的oga,而oga不知为何正处于期,两人失控缠绵之际,也是在咬下标记之前,顾黔明的合法伴侣陆秋远用酒瓶直接砸到了顾黔明的后脑勺上,强行制止了这个荒诞的场面。
oga的后颈干净,一丝松柏信息素都没沾上。救护车的鸣声驶近,陆秋远手中破碎的酒瓶落在了地上,他浑身发抖,看着眼前倒下的顾黔明,顿时脱了力。
…………
陆秋远因此早产,孩子一出生就去了保温箱。
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令人感到绝望,陆秋远躺在病床上,清醒过后,身边是母亲和张嫂轻微的哭泣声,还有父亲和妹妹对顾家的怒骂声,以及顾家父母的道歉声。
可唯独没有的,是本该陪在他身边的,来自顾黔明的温声细语。
陆秋远别过脑袋,眼泪浸shi了枕头。
他从不知道,在契合度面前,人的理智会如此薄弱。
顾黔明被酒瓶子砸的后脑勺“开花”,昏迷了一天后,他回想起了当晚的荒唐,一脸惨白,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在护士的指引下,来到了陆秋远的病房。
此时,他的父母正围在陆秋远身边,对陆秋远承诺着什么。
“我会让人把那个oga赶走,这种高契合度的oga是个定时炸弹,不该让他留在你们的近处。”
特别是顾黔明的父亲,他羞愧难当,面对着虚弱的陆秋远,他说:“秋远,这件事是黔明的错,也让陆家丢了脸。”
陆秋远摇头,口中泛起苦涩:“85的契合度,又是期,换成是谁都抵挡不住的。”
也是在这一天,陆秋远才知道,原来这个oga就是顾黔明在婚前拒绝掉的那个oga,他叫刘冬彦,是顾黔明的学弟。
“父亲,母亲。”陆秋远开口,“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那天如果不是他非要跟着过去,让顾黔明释放了充足的安抚信息素,引得误入休息室的刘冬彦提前进入期,顾黔明也不会因此被浓厚的信息素攻击到失去理智。
在这种高契合度面前,不管是顾黔明,还是刘冬彦,他们都是被动的。
陆秋远是信息素专业毕业,他比谁都清楚这点。
所以陆秋远伤心归伤心,却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刘冬彦故意的,说来说去,都是安抚信息素惹的祸。陆秋远没有让人强行驱赶刘冬彦,而是给了他一笔钱,安排了一个偏远的工作。
他对顾黔明没有一味地责怪,只说:“黔明,契合度是无法改变的东西,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再见面了。”
顾黔明头上裹着纱布,从未有过的狼狈。他一口答应下来,毫不犹豫。
“秋远,我会让他远离我们。”他要让刘冬彦离开这座城市。
“没关系的,我已经处理好了。”他装作一副已经过去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