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知心还是无法理解。
叶知心一愣,她何时说过不喜欢戴套?
其实他本来想更早做,是钟院长疾言厉色地叫他想清楚等成年后再来,这件事就不用告诉姐姐了吧,他暗想。
「………」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她下意识想反驳,忽然想起她也不是没有过保险套很碍事的想法,于是默默闭了嘴。
她的回答是捧起他的脸,大拇指抹开他眼角的晶莹,抖着唇去吻他。
「姐姐,你应该是最清楚的,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根深蒂固对女性毫无道理的恶意与歧视,我想保护你,陪着你一起面对。」
叶知心挑的日式温泉旅馆风格正统,傍晚他们回到旅馆后,先回房间换上清爽简便的浴衣,再到餐厅吃饭。
叶之遥:「!?……姐姐,你要去哪?」
明显感觉到叶之遥低落的气场,叶知心困惑不已,不懂自己又是哪里做错惹到他了?
「你、你才18岁……」
没想到看起来呆头晃脑的钟子铭居然出身这么显赫的家庭……叶知心讶异,不过k大学生大多是上流阶层的孩子,她入学后见多了也见怪不怪了。
见她兴奋喝酒的模样,叶之遥只是微蹙起眉心,不吭一声。
=========================简体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轻声问。
「我当然爱你。」
「咦?那你……」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一辈子不能生小孩。」
不管她怎么活络气氛向他搭话,他反应还是很淡然,惹得叶知心也有点不高兴了。
两句话彷彿跟很久以前某个浴室场景重合在一起。
叶之遥像是听到她心里的疑问,立刻就给了答案。
──────────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但叶知心一脸无法理解地回望着他。
听到她无意识流露出的语气,他露出了一个悲伤至极的微笑。
难得的旅行的确让叶知心体验到出国的新鲜感,她快乐地品尝日式料理跟生鱼片寿司,想说机会难得,甚至点了不少市面上难见的进口日本酒来喝。
她瞳孔骤缩,被堵得哑口无言。
「……因为我爱你。」
为了让弟弟无套内射,这条路铺得真久啊
不过,为什么要特别提他?
她惶然不知所措,鼻子酸酸的想掉泪。
至今为止所有不解的跡象,此刻都串连在一起得到了解答。
良久,他率先打破寂静,「姐姐没有任何错,是我不好,不知道会让你这么不安……」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我18岁生日后第一天就去做手术了,是在钟子铭家的医院做的,他爸是院长。」
「姐姐,你知道吗?结扎其实要满20岁才能做,而且在少子化的现在,几乎没有医院愿意帮未婚的男性结扎。」
彷彿小狗在低声向主人邀功,却又不知道主人满不满意。
「手术后两个礼拜不能激烈运动,所以才没有碰你。之后没有跟你做是因为……姐姐你不是不喜欢戴套吗?」
「为什么……怕怀孕的话,我可以吃药啊!」
迟钝如叶知心也发现了,从下午那场雨之后,弟弟反应变得十分淡漠。
像是得到了她的默认,叶之遥微微一笑:「昨天我去医院做了最后的检查,才终于确定结扎成功了。」
──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愿意为她做到这种程度?明明连亲生父母都没办法。
她充耳不闻,借机表达自己的不满,更加快脚
弟弟的心思比她细腻太多,她常常会有"男人心海底针"的感慨。
感觉到紧抱着她的手臂在微微打颤,叶知心被震慑得心尖发麻,眼泪又落了下来。
叶之遥将脸埋进她颈间,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问:「姐姐……你也爱我吗?」
她把剩下的日本清酒一饮而尽,霍然从位子上站起来,准备去体验裸汤。
「这个世界上,这一生,我只爱你。」
「嗯,是钟子铭帮我说服他爸,靠关係偷偷帮我做的,所以不敢摆到檯面上来说,也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缩了回去,酒也醒了大半。
「我已经18岁了。」
「结、扎……?是我想的那个吗?一辈子不能生小孩?」她有些语无伦次。
叶知心枕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紧张而跳得飞快的心跳声,一时之间,她竟无措得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姐姐,你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呢?做爱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得由女生来承担副作用和怀孕的所有风险?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世界女性避孕药行之有年,却迟迟不见男性避孕药的出现?」
他又在闹什么憋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