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别挤别挤!”
三月,邑陵的事情很快被百官传出,为此许多家产容易变现的中小乡绅开始变卖家产给皇店,以此凑够钱粮迁移。
在迁移的事情上,各地士绅豪强选择了不同的地方。
对于中西部省份的这些士绅豪强来说,他们根本不担心自己被迁移,因为大明主要迁移人口的对象就是中西部省份。
对于北直隶的士绅豪强他们更不怕,毕竟他们本来就生长在北直隶。
对迁移事情有所抗拒的,主要还是湖广、广东、浙江、南直隶、河南、山东、福建、江西等一京七省。
为此,他们选择的迁移方向也有所不同。
山东、河南迁移的方向主要还是安西、北庭,漠东、东海等省份,毕竟这些地方没有瘴气,虽然寒冷,但凭借手中钱财,也能雇佣百姓来帮自己开垦大量土地。
湖广的迁移对象,主要是四川、云南、贵州。
剩下的南直隶、江西、福建、浙江等省份则是清一色的选择了南边的南州和交趾。
西南之地的瘴气,便是他们也唯恐不及。
他们宁愿去遥远的南州、瀛洲,也不选择旧港和麓川,而交趾虽然也在选择范围内,但去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这船我们老爷包下了!”
“哪有包船的道理?!”
“我家老爷有银子!爱包船就包船!”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风波开始发酵,东南之地的船只被租售、抢售一空。
十数万的乡绅豪强向南州、瀛洲迁移,但由于他们家大业大,迁移往往需要一家租借一艘大船。
原本可以运送上千人的船只,瞬间被乡绅们包船租借,面对这样的情况,单纯想要迁移的许多百姓只能被留下。
由于六月官府就会停止移民,因此不想背负债务移民的百姓,只能选择了更为遥远的齐国,因为齐国最少有船可以坐。
这样的风波没有停下的感觉,反而在愈演愈烈。
士绅豪强的迁移,让不明所以的佃户和百姓开始恐慌,他们也纷纷开始争抢船只。
许多士绅见到后破口大骂,只觉得这群愚民愚不可及,骂他们耽搁了自己逃命的步伐。
但骂归骂,却根本不影响他们争抢船只,远逃海外的举动……
“只是两个月,皇店便已经收到二千六百余万亩的挂牌,移民人口也突破一百八十万之众,这确实是……”
五月初三,当坐在齐王府承运殿里的洪承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时,坐在上首位置的朱由检却吹了吹面前的茶,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
“逃得好,他们要逃就让他们逃吧,朝廷也不可能杀这么多人。”
“他们都逃出去,留在中原的百姓日子就好过了。”
朱由检的话让洪承畴微微颌首,但他紧接着又抬头道:
“近来,燕山官员也都大多行事小心了起来,看样子是被殿下此举惊吓到了。”
“不过,这两千六百余万亩土地,要是以正常的价格购入,皇店最起码得出不少于一亿五千万两银子。”
“皇店,能拿得出来吗?”洪承畴小心翼翼的询问,朱由检闻言也看向了曹化淳。
只见曹化淳摇了摇头,显然吃不下士绅吐出的这大块蛋糕。
洪承畴也看到了他的表情和举动,因此不免放下手中的奏疏,对朱由检作揖道:
“殿下,这些田亩不足士绅手中田亩的十分之一,眼下士绅抛售如此,而国朝要国有制,那就不能把田地卖给百姓,只能分地。”
“这么大笔银子,哪怕加上银行,恐怕也难凑出。”
“下官的建议是,或许可以将南州、安西等地的土地租售给迁移的士绅们,用土地换土地?”
洪承畴的想法是建立在他看过麓川土地的情况,相比较大明原两京十三省大部分地区土地都已经开发完全,海外和中南部三省的土地基本没有开发。
既然这样,不如把土地交给乡绅们去开发。
不过对此,朱由检并不认可,还是准备按照土地国有制的制度来和士绅们做交易。
“不必……”
朱由检放下茶杯,继而说道:
“士绅能开垦多少土地都属于朝廷,士绅有使用权,而无售卖权。”
“不过,朝廷可以将劳改工换给他们做佃户。”
“南州眼下还有五十四万劳改工,旧港还有一百六十九万,算上麓川、交趾,这些地方合计有五百万劳改工。”
“按照一亩地一个人的价格交给他们,剩下的皇店用耕牛挽马和他们交换。”
“一头耕牛三亩地,一匹挽马二亩地。”
朱由检用的价格都是江南牛马牲畜的价格,按照这个价格,大明再出些银子,应该就能拿下这批田地。
“今岁海外金银有几何?”朱由检询问曹化淳,曹化淳闻言也作揖道: